&esp;&esp;阳光金灿灿的，洒在秦淮河面上，泛起粼粼的波光。

宣睢从后面来，抚上宋檀的肩，宋檀打了个哆嗦，条件反射一样双腿紧绷起来。

&esp;&esp;他这个模样真可爱，宣睢摩挲着他的下巴，低头亲了亲。

&esp;&esp;宋檀只仰着头，顺从地张开嘴，舌尖被咬破了，留下一点殷红的伤口。

&esp;&esp;“我这几天没露面，我师父要担心了。”

宋檀道。

&esp;&esp;“我给你师父送过信了。”

宣睢摩挲宋檀的侧颈，他的手掌宽大，一只手快要拢住他整个脖子。

&esp;&esp;宋檀被他摸得受不了，把他的手拽下来，“你别摸我，我受不住，你总要叫我歇一歇呢。”

&esp;&esp;宣睢勾起嘴角笑，道：“都听你的，我哪敢有二话，当然是你允了我才敢动的。”

&esp;&esp;宋檀别过脸，不看他。

&esp;&esp;宣睢带宋檀去用饭，“我叫人去你朋友那里买来的饭菜。”

&esp;&esp;宋檀想起阿景，想起腌笃鲜，道：“不要等他们送来了，你同我一起去吧，锅边

&esp;&esp;午后的阳光最暖和，晒得人微微有些出汗，年纪大的人喜爱这样的阳光。

夏明义就是这样，他身体不大好了之后，就常常搬着板凳坐在院里晒太阳。

&esp;&esp;那张脸上沟壑纵横，眼睛总是眯着，不知道是不是在回忆他漫长的一生。

&esp;&esp;菜园子被宋檀种成了花圃，只差一张琴台，一盏香炉，便能就此归隐了。

&esp;&esp;宋檀先回了自己房间，把外面留给宣睢和夏明义。

&esp;&esp;宣睢站在离夏明义不远不近的地方，夏明义很用力地睁了睁眼，才看清了他。

&esp;&esp;夏明义的眼中闪过恐惧，他颤颤巍巍地跪下来行礼，尘土漫上了他的衣襟，宣睢也看见了他斑驳花白的头发。

&esp;&esp;“朕实在没想过，还能再见到你。”

宣睢居高临下地看着夏明义，算一算，他与夏明义，已经八年多没有见面了。

&esp;&esp;夏明义打着手势，宣睢看不懂，也不在意他到底说了什么。

&esp;&esp;“你还活着，”

宣睢道：“这样老了，还挣扎着活着，的确是朕认识的夏明义。”

&esp;&esp;夏明义缓了口气，‘年纪大了，什么都不剩，就巴望着这几天活头了。

’

&esp;&esp;“不用那么害怕，当年朕不杀你，现在就更不会了。”

宣睢背着手，看了看菜园子边种着的绣球，“朕近来想了许多事，觉得心境开阔不少。

你有许多罪过，但仅凭你将宋檀送到朕身边，之前种种便都既往不咎了。”

&esp;&esp;夏明义抬起头，费力地仰望着宣睢，事实上，他离开京城太久，早已看不透皇帝的所思所想了。

&esp;&esp;“朕会着人将你接走，你安享晚年吧。”

宣睢已经很难将眼前的人与记忆里的夏明义对上了，他心里的厌恶淡了不少，更多的是一种不在意。

&esp;&esp;宋檀站在门边往外看，宣睢看见他，露出一个笑。

&esp;&esp;宋檀走到他面前，“你们谈完了？”

&esp;&esp;“没什么好说的，”

宣睢还不到喜欢回忆往昔的年纪，“我会着人好生安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