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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第3页）

谢芳菲他们经过建康的时候，城毁人亡，一片废墟，满目疮痍。

谢芳菲指着远处的建康宫沉沉地说：&ldo;开雨，你看！

&rdo;秋开雨点点头，没有说话，他明白谢芳菲的意思。

国破山河在，城春糙木深。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再多的言语也显得苍白无力。

建康宫，建康宫再一次被毁。

谢芳菲除了叹气，没有其他的话。

她在此时忆起容情，想起苏东坡写的一首词：&ldo;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rdo;泪盈于睫，悲兮悲兮生别离！

这样的乱世，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支离破碎。

城毁了，人亡了，所幸，他和她还活着。

这样的一段故事，只是一个别样的传说，不存在正史里。

一个时代的结束，另一个时代的开始，已经和他们无关，和这个故事无关。

第七十九章

人间四月芳菲尽

秋开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雍州卧佛寺的。

他日复一日站在禅房前面高大的槐树下，透过状如伞盖的密叶看头顶一点一点的白云长空，维持同一个姿势，同一种表情，长久不变。

寺院的僧人早已习惯他这种孤僻怪异，也不去管他，只当是失意潦倒之人。

没有人想到他就是令天下人闻风丧胆的&ldo;邪君&rdo;，不，不是&ldo;邪君&rdo;，已经是&ldo;邪尊&rdo;。

秋开雨的理智渐渐处于崩溃的边缘。

他的心里养了一条毒蛇，伤人伤己，一天一天地长大，紧紧缠绕住他的身和心，已经不受控制。

他觉得灵魂一口一口被吞噬，只余下悔恨的追忆。

追忆，不，他宁愿忘记。

可是，偏偏精神的丝缕还牵扯着过往的一点一滴，越想忘记越清晰分明，逼得他一点一点沉沦腐朽。

他仍然不死心，挣扎徘徊，不肯屈服，他是秋开雨，怎么能任由感情主宰堕落！

可是身处沼泽丛里，越挣扎陷得越深。

终于，终于感情还是压倒了理智。

可是，已经迟了，整个人摧枯拉朽一般开始分裂。

扫地的小沙弥一下一下挥舞着扫帚，&ldo;沙沙沙&rdo;的节奏声充满和谐的韵律。

是个年轻人，没有忧虑，无所顾忌，走近呆立的秋开雨，仰起脸问：&ldo;施主，你天天站在这里，是在等人吗？&rdo;秋开雨蓦地心悸，痛得全身发麻，脸色苍白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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