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顶还没有完全淹入水底，他犹豫要不要下水救人。

隔着车窗的缝隙，桃桃看向他：&ldo;水鬼拉下去的替身不是能随便救的，除非你愿意拿自己的命交换。

&rdo;

&ldo;你呢?你也救不了吗?&rdo;

桃桃摇头：&ldo;已经来不及了。

走吧，我赶时间。

&rdo;

可司机说什么都不敢再载她了，听到他让自己下车的要求，桃桃没有动，她问：&ldo;你确定要我走?&rdo;

她视线落入不远处的大雾之中：&ldo;水鬼进食时水面四周会弥漫起雾气，这雾很危险，一个人在大雾中央开车，可不是明智的决定。

&rdo;

&ldo;你少吓唬人……&rdo;司机声音颤抖，&ldo;世界上哪来的鬼?就算有，水鬼也是生在水里的，我在路上开车，碍不着它的事……&rdo;

&ldo;那辆车在桥上开，怎么就碍它的事了?&rdo;少女唇边笑意很淡，&ldo;近来的人间可不太平，一个人走夜路很危险，信不信随你。

&rdo;

司机手里烟燃到头了，差点烧到他的手。

他虽然害怕，却隐约觉得女孩说得是真的，他咬了咬牙，回到车里。

手表上的视频通讯不知什么时候挂断了，桃桃按灭屏幕，靠在椅背上闭眼养神。

一座豪华庄园内。

电话突然挂断，少年重拨回去，对面无人接听，他放下手机：&ldo;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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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离开几分钟后就回来了：&ldo;少奶奶手表上的定位失灵了，搜索不到她现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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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端起桌上的牛奶杯，喝完了里面的牛奶，他站起来只到保镖的胸口高，完全是个小孩模样。

保镖：&ldo;少爷……&rdo;

少年擦掉嘴边的奶渍，平静地说：&ldo;带一队人，去申城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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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不知不觉睡着了，可睡得并不安稳，她陷落到一个深沉的梦里。

梦境是一汪血红的海洋，她漂浮于海面，四肢被海浪化为的镣铐桎梏着，在诡秘的海底，无数双枯手正从腥臭的淤泥里探出，慢慢攀向她所在的地方。

它们狰狞地叫嚷：

&ldo;应桃桃，人间因你而毁灭，都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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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血海肆虐人间，众生在业火中煎熬，这是你种下的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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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来吧，十方炼狱、阿修罗海，那里才是你的归宿，下来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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