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衡则瞧着黎兆先，小声找补：&ldo;混小子……不好听。

我才不是呢……&rdo;

三个男子闻言开怀而笑，黎兆先把修衡抱到怀里，又用力地亲了亲他的小脸儿，&ldo;混小子，我说你是你就是，有本事就快些长大。

&rdo;

修衡皱紧了小眉头，特别无辜兼无奈地望向唐栩和程询。

唐栩、程询只觉有趣，再度笑起来。

修衡更发愁了，过了一小会儿，抬起小胖手，满脸嫌弃地推了黎兆先一把，慢悠悠地说：&ldo;我可以自己走的。

&rdo;

黎兆先笑不可支，&ldo;我凭什么管那些？想抱着你就抱着。

&rdo;

&ldo;……&rdo;修衡连鼻子都要皱起来了，认真地指责，&ldo;黎叔父，你这是欺负我啊。

&rdo;

饶是唐栩，都不由大笑出声，何况其余二人。

在暖阁用饭期间，修衡坐在唐栩和程询中间。

吃饭是大事，黎兆先知道修衡与谁更投缘更亲近，当然不会在用饭的时候还让他不痛快，便遂着他的心思安排了座次。

程询问过修衡，再问过唐栩，从布菜的小厮手中接过长长的布菜的筷子，先后把几块八宝豆腐、一块东坡肉、几筷子红烧冬笋放入修衡面前的小碗。

修衡就着鲜美的羹汤、松软的白饭，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修衡曾自嘲过：&ldo;大抵是天生慢性子。

&rdo;真的，离开沙场，他寻常真就是不知道心急为何物的做派，偶尔一次着急起来，便会让旁观者觉得不得了了。

席间，三个男子松散地叙话，程询不难察觉，黎兆先与唐栩有武将之间的随意，却无友人之间的默契。

公务上，两人定是需要经常商议一些事，但交情泛泛，或者，也是不想结交太深之故‐‐黎兆先这种自开国皇帝就重视的勋贵之家，不论文武官员，都不敢与之过从甚密，怕黎兆先被猜忌，而自己成为皇帝的出气筒。

今日这件事，真就是巧合：如果没有修衡这个小小的意外，黎兆先就不会临时起意，邀约他和唐栩过门用饭。

修衡吃饱之后，滑下座椅，走到黎兆先跟前，仰着小脸儿道：&ldo;黎叔父，有没有五子棋？&rdo;

&ldo;怎么着？&rdo;黎兆先讶然之后，笑问，&ldo;想玩儿五子棋？&rdo;

&ldo;嗯！

&rdo;修衡用力点头，又指着程询道，&ldo;程叔父昨日赏了我九连环，还有五子棋。

我想学五子棋。

&rdo;

&ldo;我的天，你是不是要成精啊？&rdo;黎兆先刮了刮他的小鼻子，转向唐栩，&ldo;以往他哪里肯说这么多话？你留意过吧？&rdo;

唐栩笑道：&ldo;怎么着，还不准我儿子开窍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