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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2页）

郁廷垂下眼睑，没有看她那双让人不忍的眼眸:“念念，……我没办法。”

空气陡然岑寂下来。

片刻后，乔念忽然伸出手抱住了他，紧紧地抱着他，声音似都在发抖:“哥，我怕疼，也怕死……”

郁廷的身形僵住，低头看她，眼里满是难以言说的挣扎和痛苦。

“但……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乔念朝他一笑，眼圈却红了，泪珠从睫羽滴落，“哥，你能……最后亲我一下吗？”

郁廷看着她，声音嘶哑:“……好。”

话音落下时，他已经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血腥味，不复往日的温柔，似狂风要将人吞噬，却比任何时候都更能让人感觉到他的不舍和爱意。

乔念的睫毛轻颤，手里握着的是那把他送给她防身用的枪。

她靠在他的怀里被他亲吻，他跳动的心脏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而他对她却……毫无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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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死的。

在开了一枪后，他们之间的一切也可以彻底了断，这一次的男主和女主在一起应该就毫无悬念了。

乔念闭上眼，努力让自己的手不要颤抖得那么厉害，朝着他胸膛的位置开了一枪。

这一声枪响就像是一个暂停键，外头丧尸的嘶吼，人们的惨叫，甚至是两人的呼吸声都好像忽然间消失了。

乔念抖着手，几乎拿不住手里的枪，她看见郁廷胸前的血如昙花缓缓绽开，很快浸透了他的衣服，令人头晕的血腥味渐渐弥漫开来。

“念念……”

郁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没有从中听出恨，甚至连怒气都没有。

乔念抬头看他，对上他的眼神时，她似受惊一般猛地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郁廷的呼吸急促，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往后倒去，摔在了杂物间堆放的一堆箱子上，但眼睛还看着她。

从那深邃的眼神里，她心情复杂地发现，哪怕她朝他开了一枪，他似乎都还以为……她是愿意和他一起赴死的。

乔念看见他的手里还握着那把方才还抵在她头上的枪，正缓缓抬起手来，艰难地想要在他的生命彻底消逝之前……杀了她。

不是出于报复，而是……不想让她独自面对外面那群怪物。

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不能让他对她还抱有什么期望。

“对不起……”

乔念强作镇定，将他已经抬起一半的手踩在了脚下，用一种他很陌生的冷漠语气一字一顿道，“我不想死，也从来没想过要陪你……一起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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