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地狱厨房的英雄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一直到彻底看不到夜魔侠红色的身影了，医生姑娘才又转过头来看向他：&ldo;晚上好。

&rdo;

她的语调听起来有些过于轻快，一时间让黑暗骑士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继续保持沉默。

好在她显然也并不介意‐‐很显然，当你面对蝙蝠侠的时候，没有人会期待他能说出什么动听的话来。

医生姑娘长得并不算高，微微仰着脸看了他一会儿，眨了眨眼睛：&ldo;我很安全。

我猜你今晚也是不打算进来吃个宵夜再走的吧？&rdo;

也许是那双唯一暴露在外的眼睛实在太过真诚，英雄在她的注视下沉默了两秒，终于说了两人见过面以来的第一句话：&ldo;我走了。

&rdo;

低沉，沙哑，并不好听。

医生姑娘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很自然地点了点头。

看起来今晚的确很平静。

他转过身就要离开这里，却忽然又被叫住：&ldo;等一下，等我一分钟！

&rdo;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去时就看到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已经急匆匆地跑回了屋子里。

蝙蝠侠还是在原地站定了下来。

事实上，只花了半分钟多的工夫，他就看见医生姑娘又急匆匆地跑了出来‐‐他原来站得离门口台阶还有一些距离，她一路小跑着出来，一直跑到他面前才停下来，然后伸手把什么东西一把塞给了他。

&ldo;今天新烤的饼干，带着路上或者回去吃吧，就当做是你特地来&lso;经过&rso;的谢礼吧。

&rdo;十二月的气温已经很低了，她似乎是被风吹得有些冷，拢了拢自己的白大褂，又轻轻地跺了两下脚，然后冲他挥手，&ldo;晚安，希望你今晚能有个好梦。

&rdo;

说完，她也不管他究竟有什么反应，头也不回地就再一次小跑着回了屋里，然后毫不留情地&ldo;啪&rdo;地一下关上了诊所的大门。

蝙蝠侠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一袋小饼干。

&ldo;我会泡好茶等您回来的，&rdo;通讯器那头的管家先生体贴周到极了，&ldo;开车的时候吃东西可不是个好习惯，韦恩老爷。

&rdo;

哥谭的骑士没有回答，最后却忍不住又看了诊所一眼，然后终于拎着一袋小饼干转身离开。

神奇女侠不在的第三天，蝙蝠侠决定要有始有终地完成同伴托付给自己的任务。

不过今天稍微出了一点意外状况。

出门的时候被哥谭的黑帮火并耽搁了一会儿，到纽约的时候比前两天都要晚了一点儿。

今天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英雄在，就连诊所里映出的灯光也有些昏暗‐‐不过至少亮着灯，说明主人还在。

今天总算是没有人发现他了。

他一早就发现了周围几乎无孔不入的监控，小心地让自己隐藏在诊所的监控范围之外，再次打量了一下四周。

看起来甚至比前几天更平静。

已经算是完成了战友的嘱托&ldo;经过&rdo;过了，现在他可以开始考虑离开了。

然后他看到诊所的门忽然开了。

穿着白大褂的纤细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姑娘四下里张望了一下，似乎是有些困，一边还在不停地揉着眼睛，然后打了个呵欠‐‐她明明戴着口罩，却还是伸手掩着口秀气地打着呵欠，看起来应该是一种本能的习惯。

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找到，她微微皱了皱眉头，退回到了门口，却没有马上进屋，而是又在门口站着张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