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石师兄那天给了我不少启发，我真是太幼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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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他说什么了?&rdo;欧阳眉毛一挑。

莫可非如此这般大概一说。

欧阳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最后缄默不语。

&ldo;老师您也指点指点我吧。

&rdo;

&ldo;小非啊，你师兄说的大部分没错，只是有一点不太准确。

&rdo;欧阳睿之含笑望着莫可非。

&ldo;人类并非只能被动地去等待、去适应这种变化，更应该主动地去创造、去引导、去迎接这种新的变化。

你说对不对?&rdo;

&ldo;您的意思是……&rdo;莫可非满腹狐疑。

&ldo;复杂程度不同的眼睛适应不同的生活方式。

地底穴居的盲鱼，是不需要眼睛的，扇贝的眼睛只能感受光暗，蜜蜂为了分辨花朵，进化出能感知颜色的眼睛，直到进化之树的顶端‐‐人类，才拥有生物界最复杂最完善的眼睛。

但是，是不是我们的眼睛就是十全十美的呢?那也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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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顿了一顿，看看莫可非的反应，又接着说。

&ldo;人眼的视网膜外覆盖着一层毛细血管，光要穿过血管、神经才能抵达感光细胞，不仅光线的质量下降，而且血管的影子会影响视觉，视神经束造成盲点。

我们的眼睛必须不断地做细微的运动以扫描整个视野，然后让大脑合并这些质量不佳的图片，去除阴影，再组成一幅完整的图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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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种结构上的缺陷不仅加重了大脑的负担，而且使得我们的眼睛异常脆弱，任何出血或淤血都会形成阴影，影响视觉。

更严重的是，视网膜只是由感光细胞与色素表皮细胞松垮地连接在一起，稍微猛烈一点的撞击，便可能造成视网膜脱落，导致永久性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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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看着目瞪口呆的莫可非，故作轻松地幽默道。

&ldo;从这些方面来看，人眼确实远远比不上章鱼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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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可非没有笑，她的疑问还远远没有消除。

&ldo;可我们没有办法控制进化的方向啊，它是随机的，试错的，可能形成更加完善的眼睛，但更可能生产出一堆废品……&rdo;

&ldo;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借助这一千载难逢的机会，去研究、摸索和了解进化的机制，最后让它为人类造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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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可非呆呆地看着她的老师，虽然她知道，久经官场的老师习惯于讲一些言不由衷的套话，但是如此大而无当的豪言壮语，出自谨慎严密的欧阳教授之口，这还是第一次。

控制进化?这可能吗?

像是看穿了可非的心事，欧阳睿之走到她身边，亲切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ldo;小非啊，不要轻易怀疑自己，怀疑人类的智慧。

这次所里即将开展的项目，我打算由你来负责其中的一个小组，这个课题组跟视觉进化有着相当密切的关系，你看怎么样啊?&rdo;

莫可非慌了起来，她看看老师，不像开玩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