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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第2页）

&esp;&esp;完全没有头绪，李善瞥了眼突厥青年，“尚未请教，这位是……”

&esp;&esp;“这位是王叔长子，汉人称之，欲谷设。”

&esp;&esp;李道玄低声解释道：“颉利可汗独此一子。”

&esp;&esp;李善这才明白过来，难怪数万突厥大军南下杀到魏洲来，难怪阿史那社尔不仅容唐军入城，还肯交换李道玄、薛忠等数十人，原来是颉利可汗的独子。

&esp;&esp;这样的人物，的确够分量。

&esp;&esp;李善瞥了眼苏定方，不禁浮想联翩。

&esp;&esp;原本的历史上没有自己，那晚苏定方很可能被迫再次投入刘黑闼帐下，也不会再有什么夜袭营地，尽焚粮草的战事。

&esp;&esp;之后刘黑闼被擒杀，苏定方再次隐于乡野，直到贞观年间才出山……再之后，苏定方踏破dtz王帐，举兵覆灭西突厥。

&esp;&esp;也就是说，面前这两位阿史那王族……十有八九是和苏定方打过交道的。

&esp;&esp;那历史上的李道玄理应是死在了河北，柳濬、薛忠以及那些将校估计也难以幸免。

&esp;&esp;虽然如今是冬季，李善却觉得应该是秋季……放眼看去，一片金黄，都是弯着腰的稻谷。

&esp;&esp;收获的季节啊！

&esp;&esp;李道玄是宗室子弟，和李世民极为亲近，柳濬曾随李世民参加过洛阳、虎牢关两战，薛忠的族叔薛收是秦王府的记室参军，李世民的心腹幕僚。

&esp;&esp;那边阿史那社尔正要离去，接下来是突厥大军是要攻打魏洲，还是去洛洲和刘黑闼汇合，甚至是拔营北归，都是未知数，而李善却上前几步，“在下尚有几句絮叨，不知足下可愿一听？”

&esp;&esp;阿史那社尔笑道：“虽两军对垒，但亦愿听足下一叙。”

&esp;&esp;城墙上的田留安、张玄素等人面面相觑，虽然看不清楚，但也发现双方交换人质，毕竟跟着李道玄过来的有好几十人。

&esp;&esp;但接下来田留安怔怔的看着李善、苏定方等人与突厥人相谈……说了好一会儿后，居然下马席地而坐，看起来相谈甚欢。

&esp;&esp;“斥候可有回报？”

&esp;&esp;一旁的偏将点头道：“斥候均已回报，五十里内无突厥兵行踪。”

&esp;&esp;田留安抓了抓发痒的脖颈，想询问张玄素、凌敬几句，但一时不知从何问起。

&esp;&esp;“足下不必讳言。”

李善盘腿坐在草地上谈笑风生，“因叔父乃长安令，在下曾细细查询历年县志，又询县衙吏员，后有难民南下，在下收容难民，也曾细询。”

&esp;&esp;“自武德元年起，气候一年寒过一年，关中尚勉强支撑，但河东北部粮食多有减产。”

&esp;&esp;“但自武德二年起，草原部落南下劫掠的次数一年比一年高，武德三年，处罗可汗过世，颉利可汗继位，几乎每年都要统兵南下攻略河东。”

&esp;&esp;李善叹道：“若在下没有猜错，自武德元年起，草原上一日比一日难熬，每逢寒冬，天气愈冷，牛羊难以度冬。”

&esp;&esp;周赵偷眼细看，阿史那社尔神色不变，但一旁的欲谷设的神情一变再变，显然李善并不是在胡说八道。

&esp;&esp;呃，李善其实就是在胡说八道，中国历史上公认的小冰河时期有四次，殷商末期、三国西晋、唐末五代以及明朝末年……唐初并不在其中。

&esp;&esp;“在下常读史书，类似情形每隔数百年都会发生一次，持续数十年，草原寒冬凛冽，大批牛羊冻毙，多少部落灰飞烟灭……”

&esp;&esp;欲谷设突然怒喝一声，“你说这些作甚？！”

&esp;&esp;“且听在下细说。”

李善收敛脸上笑容，看向阿史那社尔，“上一次约莫在东汉末年到西晋末年。”

&esp;&esp;阿史那社尔反而笑了，“阁下之意是衣冠南渡？”

&esp;&esp;“哈哈哈，说的是！”

李善大笑道：“草原日子过不下去了，自然是往南方迁移，偏偏那时三国大战，中原人口锐减，西晋天生不足，难以抵挡，于是才有了衣冠南渡。”

&esp;&esp;在场众人不管是唐朝一方，还是突厥一方都有心生古怪，李善这番话……听着苗头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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