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紧牙关，忿恨地说：&ldo;事实是，我是个疯男人强奸生下的杂种，我的母亲是个对我每根头发丝都憎恶至极的杀人犯。

除了我的鼻子、眼睛，我肯定从他们那儿继承了更多‐‐&rdo;

这就是她最隐秘的深深的恐惧。

他认识了它，然后像骑士追踪一条潜入地下的龙一样。

&ldo;不!你不是他们。

你就是你，是你自己。

完全独立的，纯洁的‐‐&rdo;

&ldo;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想这是我所听到的最虚伪的话了。

&rdo;

&ldo;嗯?&rdo;

&ldo;你是你们家世代以来最出类拔萃的，除此之外你还是什么?弗族人中的精英之花‐‐&rdo;

&ldo;我?&rdo;他惊讶地看着她，&ldo;也许，是世代以来颓败地最出类拔萃的;也不是什么花，而是一株矮小的杂草……&rdo;他顿了顿。

她的脸像镜子一样呈现出和他相同的惊讶表情，&ldo;真的，这是不断叠加的。

我祖父背负了九代的重担。

我父亲背负了十代。

我要背负十一代‐‐而且我打赌，这第十一代的重量要比其他几代全部加起来都重。

这是个奇迹‐‐我没被一下压扁，不过是在一点点变矮。

我感觉现在自己已经缩到半米高了。

很快我就会被压没了。

&rdo;

他在胡言乱语，他也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

心中的水坝崩塌了。

他打开洪闸，任自己在奔泻澎湃的狂流中沉浮。

&ldo;埃蕾娜，我爱你，我一直爱着你‐‐&rdo;埃蕾娜像受了惊的小鹿一样跳起来，他抓住她，用胳膊搂着她，&ldo;不，听我说!我爱你，我不知道军士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我也爱他。

不管你身体里流着他的什么血，我都全身心地崇拜你。

不管事实是什么，我绝不会有谴责。

我们要做我们自己，就像他一样，没有我的伯沙瑞，我就没法活，嫁给我吧!&rdo;他一气说完最后四个字，然后才停下来，深深地吸口气。

&ldo;我不能嫁给你!基因上的风险‐‐&rdo;

&ldo;我不是突变异种!看，没有鳃……&rdo;他用手指钩住两边嘴角把嘴拉大，&ldo;也没有角……&rdo;他在头顶两边竖起大拇指晃动他的指头。

&ldo;我不是考虑你的基因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