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这几天连轴转的缘故，偏头痛又一次袭来，她咬着牙，开始边走边考虑着自己办公室抽屉的药瓶子里还有多少颗止痛片。

电影院里发现的那具女尸尸检报告还没有写完，财务又催着要下个季度的预算报告。

章桐突然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拘留室并不大，也就四十平方米的空间，被不锈钢门隔成了四间，每间都有人，按照程度的轻重分类，小偷小摸的、醉酒闹事的都关在一起，欧阳景洪的房间却只有他一个人。

从办好手续进来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一直蜷缩在墙角，面无表情，双眼呆滞。

耳畔传来了打开大门的声音，夹杂着钥匙串的叮当作响，脚步声在自己的门前停了下来。

&ldo;欧阳景洪，出来一下。

&rdo;拘留室的警员说。

他无声地抬起头，然后乖乖地站起身，走出房间，跟在警员的身后，来到了外面的隔间。

隔间并不大，也就三四平方米的样子，里面的陈设非常简单，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为了安全起见，它们都是被固定在地面上的。

此刻，阿城和马云正在房间里等他。

&ldo;欧阳，是我，老马，马云啊。

&rdo;

看到马云，欧阳景洪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与他们擦肩而过走到桌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手铐也被铐在了一边的扶手上。

&ldo;你来这里做什么?&rdo;他淡淡地问。

&ldo;我来看看你。

这么久没见了，现在知道你出了事，所以我来看看是否能帮得上你什么。

薛警官是个好人，他特别批准我来探望你。

欧阳，你还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呢?&rdo;马云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默不作声的阿城，继续说，&ldo;我们毕竟是曾经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我比谁都了解你，你不是坏人。

欧阳，你有什么心事，完全可以告诉我的。

没有了结的事情，我也会去帮你完成，你放心吧，好好配合警方工作，相信迟早有一天会还你清白的。

&rdo;

欧阳景洪没有说话。

&ldo;我还给你带来了你最喜欢看的书，你在里面肯定会很寂寞的。

&rdo;说着，马云把早就准备好的用广告纸包着的几本书推到欧阳景洪面前，认真地说，&ldo;你放心吧，这些书，按照规矩，都检查过了，都是我特地给你买的，你慢慢看，不用还我了。

&rdo;

欧阳景洪的眼皮抬了抬，目光落在了书本上，老半天，才轻轻叹了口气：&ldo;马队，我没什么遗憾，是我干的，我愿意接受任何法律的惩罚，只求快一点!杀人偿命，我这条命早就已经不属于我了。

你呢，还是好好去养老吧，别再卷进这个是非中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