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几个字，皇后一字一顿，似乎泣不成声。

&ldo;既然皇上，认为……臣妾失德……大可直说，臣妾……今日……便自请……下堂……&rdo;

有一瞬间，顾彤彤觉得自己此刻的情绪与原身的心情重叠了。

她演戏的&ldo;台词&rdo;，也正是原身想要当面质问他的真心话。

原身临死前的怨恨，随着她上下嘴唇的开合流露出来。

并不突兀，反而显得更加真实诚恳。

皇帝懵了，太后也懵了。

&ldo;梓潼何出此言，朕何时说过要废了你？&rdo;

皇帝看着皇后，希望对方给自己一个答复。

谁知皇后匍匐在地，泪语涟涟。

一旁抱着含璋公主的李容华忽然福灵心至，跪倒在地。

&ldo;陛下容禀，这梦月入怀，岂非暗示薛氏乃昊天之月？天地阴阳，日为阳，月为阴，日为陛下，月为皇后。

如今娘娘正是皓月当空，却忽然出现一位&lso;拨云见月&rso;之女，岂不是说……&rdo;

皇后无德，当易之！

这次堂上是真的安静了。

所有人，都被吓傻了。

皇帝当然不敢废了皇后。

先不论他对皇后管理后宫的这项工作有多么满意，就算她什么也不做，他也要留着她做自己不曾忘恩负义的道德标志。

更别说还要顾及皇后身后的顾氏家族。

顾家绵延四百年，前朝之前就有祖上做过丞相宰辅，也出过几位皇后太后。

姻亲宗族，门生故旧，早已是一张大网，织就于朝中。

等闲罪名都不能轻动。

顾阁老确实称病，也从朝堂上退出了一部分势力。

但是皇帝心中清楚，这只是他意识到自己&ldo;震主&rdo;后的措施，是保全君臣之义的一种姿态。

何况顾阁老自己懂事，皇帝也更乐意跟会看眼色的人相处合作。

&ldo;皇上明鉴！

&rdo;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严美人也立刻跪倒，&ldo;自入宫以来，皇后娘娘对臣妾等照顾有加，从无重罚。

绝对不曾有过什么失德之处。

请皇上三思！

&rdo;

&ldo;皇上三思啊！

&rdo;吕昭仪后知后觉的跟着跪倒。

刹那间，后宫嫔妃跪倒一片。

在聪明的人看来，无子无宠的皇后占着位置是目前后宫最好的状态了。

一旦换个有宠又能生（比如这自以为皎若月光的薛吟月）的女人，她们还要费力斗她，何必为自己增添烦恼！

&ldo;慌什么！

&rdo;太后忽然低声喝道，&ldo;皇帝还没说要废后呢！

……皇帝，你也表个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