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老归老，但是可真不煳涂，每说一句话都似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ldo;你要是被抓住肯定得判了，你才这么年轻，就在这儿过一辈子吧。

这儿安全，我也活不了多久了，我死了这房子就归你了。

&rdo;

刘海柱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今天早上的行为是害人害己，与其说是为周萌出一口恶气，倒不如说是在为自己出气。

这样的事儿，刘海柱以前真是没少干。

现在的刘海柱虚汗直流，当了27年浑人，到了今天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莽撞。

尽管过去的几个月中刘海柱有所收敛，但是愣头青本色根本没变。

&ldo;师傅，我……&rdo;

&ldo;你看这油灯没？&rdo;

&ldo;嗯，咋了？&rdo;

&ldo;这油啊，如果不用灯芯子直接点，那马上也就烧光了。

用了灯芯子，它能烧挺久。

灯油就这么点儿，就看你怎么用了。

&rdo;老头又抿了口酒。

刘海柱从来都是一把火，先烧光了再说。

&ldo;我是快油尽灯枯喽，睡吧。

&rdo;老头看样子是累了，吹灭了灯。

刘海柱辗转反侧，再也睡不着了。

第二夜，刘海柱又和老头喝酒。

老头白天不怎么说话，就是喝了点儿酒然后话多一点。

老头跟刘海柱说：&ldo;我以前就是没省着用，你看看我现在……&rdo;

刘海柱硬着头皮问：&ldo;腿是咋弄的？&rdo;

老头说：&ldo;被人按在汽车轱辘底下轧的，来回轧了好几次。

&rdo;

刘海柱无语……

老头接着说：&ldo;胳膊也是。

&rdo;

刘海柱继续无语……

老头又接着说：&ldo;手指头是被人堕去的。

手指头是先被剁的，胳膊和腿是在这5年以后才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