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人是扎那。

沈鸢亲眼看着扎那打死姬妾，虐待奴隶，抢夺少女，如此种种，让她没办法像岱钦一样心生怜悯。

两两相对许久，沈鸢还是伸手主动拉了拉岱钦。

岱钦突然问：&ldo;若是在你们大周朝，又当如何?&rdo;

沈鸢愣了一下。

岱钦目光微微失神：&ldo;扎那算是为数不多能真正亲近我的兄弟了。

&rdo;

沈鸢刹时明白过来。

他问的，并不是她对扎那的态度，而是在问对所有王族的态度。

前几日穆沁带头质问岱钦的事她早有耳闻，她知道这些人都是岱钦的叔叔兄弟，而现在却毫不留情地要来违逆他。

她要怎么回他呢?无论什么样的回答，或许都会有些许风险。

短暂考虑后，沈鸢还是说：

&ldo;如果在大周朝，帝王与兄弟之间首先是君臣，其次才是手足。

臣下不可太有权力，又不可毫无权力，要能适当放权，让他们能为国家效力，又要能适当收权，令他们不至于拥兵自重。

&rdo;

得到答案之人聚焦目光瞧了沈鸢一眼。

沈鸢忽然觉得头皮发凉，莫不是，又要像之前那样触怒君颜…

&ldo;你和杨清元说的真的一模一样。

&rdo;岱钦只是叹道。

沈鸢一怔。

岱钦思忖着又问：&ldo;但你们几代王朝，每每覆灭又是因为什么?&rdo;

沈鸢涩然苦笑：&ldo;多半也是因为诸侯动乱吧。

&rdo;

&ldo;那时候你们研究帝王治术的读书人又在做什么?&rdo;

&ldo;纸上的道理和现实总是有差别的。

&rdo;

问题便戛然而止。

回去的路岱钦没再让沈鸢独自骑行，他护着沈鸢，与她同坐马上，拉住缰绳调转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