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沈峥看着小雀的父母这样高兴的样子，也不甶笑了。

每次看到病患和病患家属露出这样的笑容，他就觉得，当医生再苦再累也是值得。

他想扶起小雀的父亲让他不要再鞠躬了，可不想手还没抬起来，就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九个小时的疲惫随着神经的松懈扑面而来，沈峥膝盖一软，差点跌倒。

幸好在千钧一发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稳稳的托住了他。

他抬起头，就看见陆羽昂那双墨黑的眸子。

手术进行了九小时，陆羽昂就在外面等了九小时。

“好了，哥哥。”

但到底年轻，他的眸底丝毫不见疲惫，只是抱着沈峥，低声道，“我扶你回去吧沈峥现在的确是累了，不仅是九个小时的缘故，更多的是因为情绪上的大起大落。

此时依靠在陆羽昂身上，沈峥只觉得说不出的放松和平静。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少年的眉眼，第一次突然感觉到，陆羽昂真的长大了。

可以让他依赖依靠了。

想到这，他神色不由温和下来，轻轻点头，“嗯。

陆羽昂原本的意思，是想送沈峥直接回家去休息，但小雀还在观察期，沈峥怎么都不愿意离幵。

陆羽昂掰不过他，只能让他在办公室里睡了一觉。

天亮的时候，沈峥醒了。

“小雀那边怎么样了？”

他揉着惺忪的眉心，看向旁边玩手机的陆羽昂。

“护士说情况不错，应该很快就要醒了。”

看见沈峥醒来，陆羽昂便扔了手机，到底是年轻人，熬了一整夜都丝毫不见疲惫，“既然哥哥醒了，我去给你买早餐，你想吃什么？”

“随便。”

沈峥睡的昏昏沉沉的脑袋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抬头看向陆羽昂和昨天一样的衣服忍不住微微皱眉，“阿昂，你一直没休息？你这样身体吃得消么。”

陆羽昂却是不在意的笑笑，“没事，我身体好。”

说到这，他突然想到什么，挑了挑眉，看向沈峥，“怎么样，哥哥要不要试试？”

沈峥：“&ot;”

一大清早的就调戏他，有意思么。

他懒得回答陆羽昂这没营养的调戏，因此只是起身，“我去看下小雀。”

“行，那我去买早餐。”

两个人在楼梯口分开，陆羽昂下楼去买早餐，沈峥则是直接到了楼上的小雀病房外。

小雀还在重症室里，沈峥透过透明的玻璃，看着熟睡的女孩，虽然还没有醒来，但心电图已经很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