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把脸擦擦。

&rdo;

语声平静的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楚妧接过手帕，祁湛的手帕颜色素净，上面不带任何绣纹，覆在脸上犹带几分凉意，连带着先前被他捏痛的地方也缓和了少许，楚妧的鼻子又抽搭了几下，才将将把眼泪止住。

&ldo;你从宫里出来，也没带些点心充饥？&rdo;祁湛问。

楚妧摇头，发髻上的金蝶又动了起来，翅膀扑闪扑闪的，和她眼里的泪珠一样泛着微光。

祁湛瞳孔微缩，又问：&ldo;那午膳也没用？&rdo;

&ldo;又没人给我送……&rdo;

委屈巴巴的语声，说的话也十分诚实。

瞧着倒真像是自己欺负她似的。

点心都忘了带，却将团鱼汤一路捧着。

祁湛的喉咙忽然有些涩，轻轻移开了落在楚妧身上的目光，薄唇微抿，侧脸的线条利落而流畅，他沉默了半晌，才低声问：&ldo;可有忌口？&rdo;

&ldo;……没。

&rdo;

祁湛侧身唤来傅翌，吩咐道：&ldo;让伙夫把下午猎的赤鹿腿烤了。

&rdo;

傅翌略带疑惑的看了楚妧一眼，似是不知她用什么办法让祁湛消了气，伙夫都歇下了又叫起来烤肉，在军中实属少见。

可傅翌到底没敢多问，领命退下了。

倒是楚妧忍不住问了一句：&ldo;你们下午打猎了？&rdo;

&ldo;嗯。

&rdo;祁湛应了一声，抬眼瞥见楚妧好奇的目光，淡淡补充了一句：&ldo;林子里看到，便顺手猎了。

&rdo;

&ldo;噢。

&rdo;楚妧眸光闪动，似是在想象猎鹿的场景。

她没见过么？

祁湛的唇角弯了弯，忽地问了句：&ldo;还捕了只野兔，你可要吃？&rdo;

楚妧连连摇头：&ldo;兔子……兔子还是算了吧。

&rdo;

祁湛话不算多，此刻却像是来了兴致似的，挑眉望着她，问：&ldo;兔子为什么算了？&rdo;

&ldo;兔子可爱。

&rdo;

&ldo;鹿就不可爱？&rdo;

楚妧咬了下唇，小声说：&ldo;因为我没养鹿。

&rdo;

说的倒是大实话。

祁湛笑了笑，眉目间的郁色也散去不少。

侍卫很快就端着烤鹿腿进来，祁湛又命傅翌拿了套银箸给她。

楚妧拿着银箸戳了戳鹿腿，发现鹿腿结实的戳不动，想用手又觉得不好意思，悄悄瞥了祁湛一眼，发现祁湛没有看她，这才撕了一小块，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祁湛转头望着傅翌，低声问：&ldo;帐外那位如何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