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商业互吹就免了。”

我再次看向窗外，开始质疑自己对同性的要求为什么总是如此严苛，也不知道究竟哪来的底气。

此时街道上已经没什么人，风势起来了。

导：“我有点私事儿，也不知道怎么跟身边的朋友开口。”

我把视线移回导脸上，此时他一脸诚恳，褪去了那些趾高气扬，这让我相信他接下来的话起码不是主观臆造。

导：“是这样的，你知道我跟我老婆感情不太好吧？”

我：“我为什么要知道？”

导：“我以为你知道呢，周围的朋友都知道。”

我：“我算不上是你朋友。

不仅仅针对你，严格意义上说，我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

导：“那你不会孤独吗？”

我：“不是要说你的事儿吗？”

导点点头，喝了口咖啡。

导：“我有一个秘密情人，我给她偷偷租了一间公寓。”

我：“然后呢？”

导：“我是不是很渣？”

我：“不好说。”

导再次环顾四周。

导：“她太漂亮了，想看看照片吗？”

我点点头。

导从手机里找出照片，递给我。

照片上的绝色女子的确堪称完美，五官极其立体，大得出奇的眼睛流出一丝忧郁，白雪一样的肌肤看上去吹弹可破。

我：“好看是好看，是不是整得有点太过头了，太假了。”

导的脸上露出得意、满足的笑容，像是终于蒙混过关的偷渡客回首看着有惊无险的关口。

导：“看来我的钱没有白花？”

我：“你帮她做的整容？”

导微笑着摇摇头。

导：“关于你，有一点我一直不太理解。

我们也认识很多年了，我从没有见过你的身边有女孩出现，有一阵子我甚至怀疑你的取向，但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了，你对于女人缺乏耐心，缺乏欣赏的耐心，再美丽的事物，放到一个盲人面前，也只能默默无闻。

你再仔细看看这张照片。”

我把照片放大，仔细看着这个美丽的、假得不像话的女人，终于明白了导的意思，也明白了我为什么感觉这个人特别假，因为她根本就不是真人。

这是一个高级仿真玩偶，连玩偶最难模仿的富有感情的眼神都惟妙惟肖，透过照片，我甚至能感到这个“人”

在呼吸。

我理解了导口中的美，但与此同时，也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我：“这就是你的秘密情人？”

导：“这是我拜托了最伟大的艺术家，花了大价钱，用了很长的时间打磨细节，才为我做出的完美情人。

我爱她，不是随口说说那种爱，是真真切切的爱，像鲨鱼爱着鲜血。

记得这个比喻吗？这是你最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