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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何曦最终还是接到了柳允的电话，她约她在一家小餐厅见面。

何曦很清楚柳允约自己的原因，没说什么就答应了。

有些事情，该发生的，终究会发生。

只不过，何曦并没有想过，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幸福，最终还是在关键时刻出现了问题。

她不止一次想。

要好好过后半生的日子，毕竟，温新博这么爱她。

一直不停地鼓励她。

而柳允也没有因为她和陈诚东那段过去嫌弃她，还不停地帮助她提高人气。

她曾以为自己会变成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没想到她的幸福仅是昙花一现。

那天的饭，柳允硬撑着吃完，她向来善于应付各种场合，除了刚刚知道内幕时险些晕了过去之外。

并没有做出令人质疑的表现。

雁城三月的阳光并不暖和，尽管出了太阳，何曦站在公交车前等候公交时，还是冻得时不时搓搓手，拢了拢衣服。

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旁看上去二十多岁，穿着短裙打底裤的小姑娘。

她面色平静地昂起头，看了眼刺眼的阳光，心里感慨万千，不知道是天气真的冷，还是心冷，她感觉自己置身于冰窖一般，冷得浑身颤抖。

在约定的小餐厅里，何曦见到了柳允，她也想像以前那样顶着笑容灿烂的脸，亲昵地对眼前这个穿着打扮有自己的风格和品味的妇人喊一声“妈”

。

她望着她，一种无形的悲哀由心底悄然漫至神经，她微微发愣，良久才开口：“柳老师……”

或许只有这个称呼最恰当。

她想。

柳允没说什么，神色平静地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

就像何曦一样，曾经柳允也以为何曦会是自己的儿媳妇。

她跟很多人挑儿媳妇不一样，她通常会去看一个人的优点，何曦身上的优点多到数不完，但她始终没办法面对何曦的姐姐是导致她儿子死亡的直接原因。

她并不想当一个拆散小情侣的恶毒婆婆，但她没办法假装不知道，也没办法麻痹自己让自己坦然地面对和害死自己儿子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天天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更加没办法让自己唯一的儿子和她在一起。

她还没有说什么，何曦就敏感地察觉了柳允此次约自己来的目的，微微思忖，便开口：“我会离开的，不会再出现在温教授的面前。”

她故意生疏地称呼曾经最亲密的人，好让自己不那么伤心，可惜，在提到自己深爱着的人的瞬间，内心深处的感情并没办法隐藏。

微微哽咽的声音和特意表现出来的平静十分不和谐。

柳允怔了怔。

过了很久才低声说：“谢谢你，何曦。

你是个好人，会有好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