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陈么妹，两个人都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到了保健院大门外，李涵章说：&ldo;你放心回去吧，我知道该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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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涵章一路都在想怎么把这事情告诉陈么妹，可让他没料到的是，陈幺妹远比他想象得冷静，还没等李涵章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说：&ldo;不管你坐多久的牢，我都等你。

&rdo;

李涵章问她：&ldo;你又是啥时候晓得的？&rdo;

&ldo;刚结婚没多久，我摸到你夹袄领子里缝了两个金戒指，就晓得你不是一般的小商小贩儿。

后来你给我买了簪子，给珂珍买了长命锁，我越想越觉得奇怪，悄悄看了你的夹袄，少了一个戒指，我的镯子还在里面。

那个时候我就想好了，不管你是啥人，我都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rdo;

李涵章听了，一把抱住么妹说：&ldo;我这一去，是枪毙还是坐牢，都不一定……&rdo;

陈幺妹一把推开李涵章，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眼泪汪汪地说：&ldo;不管生死，只要有了结果，都要给家里来个信，我和娃娃去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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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涵章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要是自己万一被枪毙了，她会来给自己收尸的。

忍不住又抱着陈幺妹说：&ldo;幺妹，我……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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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两口子，莫要说这样的话。

二天见了政府的人，你好好交代，政府一定会宽大的。

&rdo;陈么妹说着，麻利地把李涵章的几件换洗衣裳装进一个布口袋，好像要送他出门去做生意一样，低着头说：&ldo;我先准备好，他们来了，你随时都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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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二天一早，李涵章到了政府，想和他一起去看程将军。

政府的人都上班了，偏偏只有来宝还没到。

李涵章只得先出去买了些香烛纸钱和一瓶酒，然后回了花房子。

回到家里，却看见来宝已经在等他了。

两人没有多说话，和么妹打了个招呼，就出门了。

走出了十来步远，李涵章回了一下头，见幺妹的手抚摸着肚子，站在大门外面。

他想说什么，可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走在去观音庙的路上，来宝侧头看着远处的起起伏伏的山丘，轻声说：&ldo;你还记不记得？1951年8月，我和你们在茶馆里说起&lso;南方革命老根据地访问团川陕边区革命老根据地分团&rso;来古城慰问，你问过我，慰问的名单里有没有程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