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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史虽不知道她的身份,但见她语气骄横,又跟朝廷使者在一起,料其必有来历,忙道:&ldo;娘子[14]说得极是。
不过会武艺是一回事,杀人则是另外一回事,小臣担任令史数年,验过的尸首加起来有二十来具,但从没见过这名女死者身上的伤口‐‐刀口如缝,却一刀致命,几近穿透身体,出的血也不多,可见凶手下手又快又狠又准。
男死者身上的两刀皮肉外翻,这名凶手出刀时应该手在发抖,与杀死女死者的凶手有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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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里除了办案的官吏,也聚集了不少闻讯赶来看热闹的邻居,忽听得说一名凶手还没有找到,又出来两名凶手,无不哗然而惊,愈发觉得案情诡异难言。
夷安公主凝思半晌,道:&ldo;会不会是阳安受不了管媚辱骂,怒极攻心之下用自己的匕首杀了妻子,刚好随奢闯进来行凶报复,一刀杀死了他?&rdo;栾大忙道:&ldo;很有可能。
那阳夫人成天对丈夫呼来喝去,换做旁人早就忍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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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史忙道:&ldo;理该不是这样,小臣已经验过,只有丈夫阳安的伤口才符合那柄带血的匕首,妻子管媚当是被更宽更利的利刃所伤。
&rdo;夷安公主道:&ldo;那就是管媚痛失全部财产,找丈夫出气,夺过匕首,杀死了阳安。
却不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刚杀了丈夫,又被随奢所杀。
师傅,这样不就完全对上了么?&rdo;东方朔道:&ldo;这套解释不错,可还是不能解释随奢为何要割下死者的首级,费时费力,带在身边又危险,只有傻子才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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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安公主道:&ldo;也许随奢是故意这么做啦!
师傅不是说过么,杀完人还要砍下首级,要么是有人雇江湖游侠报仇,要么是凶手有意为之,想掩饰死者的身份。
既然不是前者,那么就是后者。
随奢当然不是什么江湖游侠,但他是商人,常年走南闯北,知道这个道理,有意割走首级,好令官府误以为是游侠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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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朔拍手道:&ldo;不错,是这个道理。
正好全城都在缉捕关东大侠郭解,随奢也许是受到了某种提示。
&rdo;想到城中正搜捕关东大侠郭解,出城之人均要受到严厉盘查,随奢终究不可能带着首级出逃,忙派人到客栈附近搜寻首级。
又赞道:&ldo;公主,你长进得这般快,很快就要盖过师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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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安公主不过信口一说,却得师傅大力褒奖,喜出望外,道:&ldo;师傅是说真的?&rdo;东方朔点点头。
令史又取出一块玉佩奉上,道:&ldo;两名死者身上没有金钱,房间里的行囊也不见了,都应该被凶手取走了。
不过丈夫阳安腰间有一块玉佩,想来凶手匆忙间没有发现,所以没有解去。
这玉佩看起来十分名贵,似乎……&rdo;
夷安公主大叫一声,夺过玉佩,道:&ldo;啊,这是我皇祖母的玉佩,怎么会在阳安身上?&rdo;她忽然一声叫嚷,将众人吓了一跳。
令史道:&ldo;皇祖母?你……你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