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煜也沉默着，两个人像是哑巴兄弟，连身边的其余人都觉得要窒息了，他们泰然自若。

“可是主人公在这个小餐厅里就不需要躲避，因为人间的净土对于他来说很少，所以很珍惜，这里是唯一一个可以不用发疯的地方。”

许久之后，林煜像是想起什么，接着刚刚的话题顺着剧本内容继续说了下去。

杨洛尔：“这是他作为男主的光环，实际上周围都是配角，他们也许也有很多不幸，可是没有净土。”

林煜冰上一样的脸上几乎都没有表情波动，只眨了一下眼，不知道是在同意杨洛尔的说辞还是不同意。

半个月前，他们还在国内，准确说是在林煜家里吃火锅。

打了个雪仗，那对情侣最后欢欢喜喜地走了，杨洛尔自告奋勇留下收拾残局。

林煜说有保姆回来收拾，杨洛尔说没必要，放着他难受。

收拾到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着，就在林煜家里睡下了。

那是杨洛尔第一次在学历完成后没有在家里过夜，他睡的特别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醒来的时候都是第二天下午了，林煜坐在阳台看书，保温箱里面有包子、烧麦和豆浆。

之后，二人没有什么话可说，杨洛尔却在林煜家里住下了。

反正这人也不赶人，他又脸皮厚，住在宽敞的大房，独浴独卫，每天就是饭点见面，林煜话很少，大部分时间就是杨洛尔唠唠叨叨，包括一天看到的热搜还有新闻，偶尔问一下林煜那些八卦是不是真的。

林煜来来回回只有三句话——“是”

、“不是”

、“不知道”

。

杨洛尔很满意，至少这人不会不理他。

对家里他就说住在江寒声家里去了，叫他们不要打扰。

林煜每天就是在看书看书，杨洛尔就在旁边打游戏，一边是轻微沙沙声，一边是triplekill。

杨洛尔不是没尝试去看林煜到底在看什么书，可是看到英文、俄文、日文……他决定放弃拥有这种让人难受的共同语言。

一直到跟着林煜出国来到新的剧组，他都一直不知道林煜到底在看什么书。

每天看着林煜工作，这部电影的主人公是一个有争议性的人物，表面疯癫，夜晚行走，内心却有太多的念想，有一块轻柔的地方，无人可及。

杨洛尔仿佛看到自己了，他觉得人生好苦啊，好不容易逃避了这么久，可还是会忍不住想起来这些苦的事。

下班，林煜收拾好，戴上围巾，给杨洛尔兜上了一个帽子，能够把耳朵脖子全都遮住，上面还有两个小耳朵。

杨洛尔都习惯了，林煜总是一言不发给他戴上或者递过来各种东西。

想着今晚吃什么，就听到林煜问：“过年的时候剧组会放三天假，要一起吗？”

杨洛尔：“啊？”

“我不知道吃什么，以前剧组放假也都是一个人。”

林煜说话的时候气在空气中都成了雾，但是他没有把围巾拉下去，捂住的时候声音又闷又小，容易听不清。

“炒几个家常菜吧，这边应该有菜市场？”

杨洛尔走路的时候头上的小耳朵会一动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