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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2页）

十九日，至朝中，汹汹而已。

&rdo;赵吉士《寄园寄所寄》所说更为具体：&ldo;时督师袁崇焕握重兵壁城平，疑其有外心。

&rdo;兵部尚书特地招募名叫沈文学的人进入袁营探听虚实，沈对袁说：&ldo;天子新践祚，即不次擢公，可谓公知己，同知公必不忍负朝廷。

但公列营城外而不入朝，天下何从识公忠诚哉？……且公枉杀毛文龙，人已疑公，方冀公立功自赎，稍不尽节，天下争脔公，可不畏欤！

&rdo;这段话透露了两个信息，其一是当时朝廷上下&ldo;疑其有外心&rdo;；其二是将来的下场很可能是&ldo;天下争脔公&rdo;。

不幸而被他言中。

十二月二十三日，崇祯皇帝在平台召见袁崇焕、满桂、祖人寿、黑云龙等将领，以及新任兵部尚书申用懋。

这时他可能已经获悉太监杨某的情报，但为了稳定军心，驱逐来犯之敌，对于袁崇焕极力夸张敌军不可抵挡的说法，拒不表态，只是对袁崇焕等人加以慰劳，把自己身上的貂裘大衣解下来袁崇焕披上。

皇帝其实对袁崇焕已有戒备之心，只是隐而未显而已。

以后几天，北京外围局势趋于平静。

崇祯皇帝作了一系列布置，把京城与皇城的警卫置于自己的直接控制之下。

十二月初一日，他在平台再次召见袁崇焕，名以上是讨论军饷事宜，实际上是宣布将他逮捕入狱。

这一突如其来的打击，不仅令袁崇焕大惊失色，也令同时应召的将领们出乎意料。

崇祯皇帝直截了当地责问袁崇焕杀毛文龙、导致敌兵犯阙以及射伤满桂三件事情。

这含沙射影的背景便是所谓&ldo;密约&rdo;。

袁崇焕其实并没有和皇太极订立什么&ldo;密约&rdo;，对于皇上的简单问话，竟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皇帝以为他默认了，不由分说地厉声下令：&ldo;着锦衣卫拿掷殿下！

&rdo;锦衣卫校尉们一拥而上，把袁的朝服脱去，扭押到西长安门外的锦衣卫大堂，发镇抚司监候。

对于皇帝突如其来的这一重大举措，内阁辅臣们极力劝谏：临敌易将，兵家所忌。

皇帝回答说：势已至此，不得不然。

看得山来，他是有不得已苦衷的，又不能把关于&ldo;密约&rdo;的传言公然摊到桌面上，所以当他与督师人学士孙承宗谈及此次处分袁崇焕时，只是追究袁作为督师的失职，丝毫未涉及其他因素：&ldo;朕以东事付袁崇焕，乃胡骑狂逞，崇焕身任督师，不先行侦防，致敌深入内地。

虽兼程赴援，义钳制将士，坐视淫掠，功罪难掩，暂解任听勘。

&rdo;理由固然冠冕堂皇，后果是极其严重的。

文震孟在他的日记中写到获悉此事的感想反映了廷臣的忧虑：&ldo;十二月一日……忽闯上召袁崇焕督师，满桂黑云龙祖大寿等抚戎。

已，闯崇焕下诏狱……余不觉顿足曰：噫，败矣……袁罪当诛，而此非其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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