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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实际上离得很近,只不过它本身也是黑乎乎的一团,在暗夜中不容易看到罢了。
这实际上是一大片建筑,高矮不齐,高的地方几乎遮蔽了半个天空。
杜森伯格车的前灯照在一段石头台阶上,上面是一个木结构的门廊。
警官用他那一侧的边灯从右至左地照亮了长长的阳台,它与整座房子一样宽,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椅子。
房子周围是覆盖着灌木丛的石岩,再有几码远就是树林。
&ldo;这可不太妙,&rdo;警官关灯时轻声说,&ldo;我是说,这里好像没有人住。
阳台上的那些法国式窗户都是关着的,看上去是那种上下拉动的落地窗,楼上有光亮吗?&rdo;
房子是有两层,山墙部分似乎还有一个阁楼。
但所有的窗户都不见光亮。
干枯了的藤蔓稀稀拉拉地覆盖在木墙上。
&ldo;没有,&rdo;埃勒里的声音里已透出担忧,&ldo;这样一所房子不可能没人租用。
真是那样的话,这可是最沉重的打击了,我可有点儿顶不住了;尤其是在今天这个历经千难万险的夜晚。
&rdo;
&ldo;是啊,&rdo;警官深有同感,&ldo;但如果真有人住,不会没人听到咱们的动静吧?老天爷作证,你这辆老爷车的声音足够大了。
按喇叭吧。
&rdo;
埃勒里照做了。
杜森伯格车的喇叭声很尖利,有人说,它能把死人叫醒。
喇叭声停下来时,两人可怜巴巴地弓起身子,竖起耳朵来仔细听,但死气沉沉的屋里没有丝毫反应。
&ldo;我想,&rdo;埃勒里怀疑地说到一半,突然又停下来,&ldo;你是不是也听到……&rdo;
&ldo;我听到该死的蟋蟀在呼唤它的伴侣,&rdo;老先生气鼓鼓地说,&ldo;这就是我听到的。
那么,现在做什么?你是咱们家的智多星。
让我看看你怎么摆脱这困境。
&rdo;
&ldo;别老是挖苦了,&rdo;埃勒里抱怨道,&ldo;我承认我今天有失水准。
噢,上帝,我现在可真饿呀,我能一口吞下整个动物世界,但只留下一种!
&rdo;
&ldo;哪一种?&rdo;
&ldo;直翅目昆虫,&rdo;埃勒里生硬地说,&ldo;比如说你的蟋蟀,这是我在昆虫学知识里唯一记得的科学术语。
这倒不是说学问对我没有帮助,但我的一贯看法是,应付生活中的紧急情况,高学历是没有什么用处的。
&rdo;
警官鼻子里哼了一声,更紧地裹了裹外套,发起抖来。
周围怪异的气氛让他头皮发紧,这是前所未有的感觉。
同时,他还得费劲地把对食物和睡眠的幻觉从心里驱赶出去。
他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埃勒里在车内的抽屉里摸索到一支手电筒,踩着砾石路面向房子跟前走去。
走上石台阶,经过门廊的木地板,在手电光的引导下来到前门。
一道坚固得令人生厌的大门。
甚至做成印第安箭头状的门环也显得特别沉重,似乎不欢迎有人来使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