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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修彦与她站在一处,虽然在言语上交锋,可两人之间不见一丝针锋相对,在座的学生听得直了眼,双方各执一言,所说皆有道理,让他们不敢随便站队。
聂珏颔首,笑道,“既然杜大人以时局为依托,那在下也来辩一辩,我朝边界四方多临异族,南北较杂,常年受南蛮与匈奴侵扰,幸有平南侯所属周家军与镇远侯率领陆虎师坐镇两方,才得安宁,这两方暂不论,便是以西以东也设有节度使,以防万一,各节度使皆出身武士。”
她停了下来,略微换口气接道,“以文士为骨便于国政运转,武士为肌保的国土安身,肌骨分离,则不久矣。”
“聂大人以肌骨为例,须知伤肌不及里,动骨则有颠覆,肌骨确实不可分离,然亦是有轻重,”
杜修彦应付的轻松自如。
聂珏微不可见的抖了眉,语速缓下来,“容在下大胆设想,杜大人可有想过,本朝现在和未来的局势会否发生变化,文武地位交替的现象有没有可能出现?”
这话着实大胆,时人多在乎当下,讨论的也多是根据时下情形,让他们跳出这个圈,去考虑,那对于他们来说难比登天。
杜修彦也被她一时问住,不过片刻,便答道,“某确实不曾想过,文武或重或轻因时局有变,确有其实,聂大人所论如此超前也出乎某之预料,然即是明日之事,文武交替的发生也就成了未知,即是未知,只有到它已发生方知道,还是算不得数的。”
厅中气氛沉寂,两人口战到这里其实差不多胜负已定,聂珏弯下身与杜修彦浅浅一拜,心服口服道,“杜大人大才,甘棠弗如。”
杜修彦虚虚一托,“某不过占了熟识朝政这一便宜,大人高见,某亦佩服。”
胜负之下,两人如此从容,宴中诸人或多或少心底升起钦佩,便是当初瞧不上聂珏的人经此一论也对其改观,聂珏可谓一战成名。
“岳峙,寻常百姓家能教出这样的女榜眼?”
陆鹤吾喃喃道。
高庭渊没有回答他,这样的女子岂是寻常人家教养出来的,可他父亲明明派人查过,她幼时乞讨为生,直到十二三岁方才得教书先生传道授业,不过短短几年竟能有这般大造化,除非天纵奇才,要不然她的身世背景必定有假。
上座的昭华公主这时笑了出声,“两位大人都不必自谦,尔等怀珠抱玉,能得才若此,是大齐的福分。”
聂珏遂和杜修彦坐回席上。
香钟已过了一个时辰,贾子兰拿起自己案上的酒盏,扬声道,“宴已过半,诸位且放松一下,近来民间有一行酒令盛行,名曰飞花令,于饮酒助兴实为雅致,今本官做主,咱们也一同来游戏罢。”
飞花令玩的是一个花字,由第一人开头为花,到第十四个字为花结尾算一周,期间若有人说错,即领罚酒水,玩的便是雅兴。
贾子兰先举杯对昭华公主示敬,昭华公主小酌了一口手中的酒,在馆中花草中巡游了一周,美目一弯,“花香引蝶飞,酒醇招人醉。”
语落,贾子兰赞了声好,眼睛转向高庭渊,“世子爷该您了。”
高庭渊一张脸变得铁青,偏偏陆鹤吾还在他耳边叨叨,“现在走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