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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文让盛珠把样报拿去之后,心里稍为轻松了一点,总算交了个差,没白拿那两千块钱。
高文用创作来战胜郝青。
高文在长期心灵之战中摸索出的唯一行之有效的办法就是构思和创作,唯有此才能克服郝青给他心灵上横着的那把尖刀。
郝青自那封信之后没再来信,但高文丝毫也没有淡忘,如果哪一天写不下去,或者写的字数很少,郝青的狰狞面目就会浮现眼前,接下来的想象就会使他心如刀绞。
这一天晚上,高文写完《阮村》最后一个字,推开纸笔的时候,心情顿时恶劣透了。
盛珠不在家,盛珠每晚都不在家,高文不愿多想她在外面的情形,自盛珠跟他做爱要他使用避孕套时,他已对自己的判断确定无疑了。
但是,为了支持昂贵的医疗费用,盛珠别无他法、在高文的寻呼机屏幕上已两次显示要她去那家医院交钱的字样,高文知道,除了交了那一万块钱,盛珠两次又交了四千块钱。
那一天,盛珠是如何筹齐剩下的那三千块钱的,高文不知道,但看到盛珠身心好像受到严重摧残的神情,高文辛酸极了,同时对自己充满怨恨,他为自己无力帮助这个善良不幸的女人而内疚、痛苦。
高文来到空空的客厅坐在沙发上吸烟的时候,心里的恐慌像潮水一样翻涌。
高文隐然想起了一句外国电影台词,好像是一部反映二战纳猝集中营悲惨生活的电影,一位瘦弱的犹太姑娘每晚都不肯睡觉,她的同伴问她是不是害怕在睡着了的时候被害死,这位犹太姑娘摇摇头,说,我不是害伯睡着,我是害怕从睡着中醒来。
高文对这位犹太姑娘突然有一种不曾有过的理解,如果有人问高文为什么害怕写作?高文知道他会这样回答:&ldo;我不是害怕写作,我是害怕写完之后。
&rdo;
实际上高文害怕的是诺奖之作越来越来渺茫,越来越来乌托邦了。
高文觉得再在这屋子呆下去他会发疯。
他摁灭烟蒂,带上门,他要去金达莱歌厅。
高文去歌厅之前给千善子打了个电话。
千善子委托代理人已办成了离婚手续,高文近来不愿上她那儿,高文知道千善子在面对他的时候心里只想一个问题:&ldo;你何时离婚?&rdo;
涉及离婚高文就心情恶劣。
高文不愿老是被千善子勾起恶劣的心情。
千善子还喜欢追问他到底有什么把柄抓在妻子手里,这更是高文不敢面对的问题。
但是,跟千善子结婚的念头并没有消散,这么持久地想跟一个女人结婚,除了初恋,高文不曾有过。
高文在想跟千善子结婚的时候,是充满幻想色彩的,因为它是以郝青不存在为前提的。
像是空中的气球,轻飘而又脆弱,一触地就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