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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堂语文课,夏槿晚起身去汪红那里拿回同学们的考试卷。
转身刚走,又被汪红叫回去,因为她转学过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担心她在新班级还有不适应或其他问题,见她摇头,便以为她和班里同学相处不错,又关心几句,这才让她回班。
夏槿晚踩着台阶一步步上楼,楼梯转角走下来两个女生,擦肩而过听见了她们嘴里念叨的名字,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下来,她回头,抿抿唇,继续迈开步子。
“真走啊?你不是要跟暮之越表白吗?”
“我想循序渐进,一点点在他面前刷好感,再跟他……”
说话声音越来越远。
夏槿晚没注意拐角有人,迎面撞了个正着。
有几张卷子掉落到地上。
她疼得小脸儿皱成一团,用手捂住脑门,没忍住倒抽一口气,轻轻嘶了一声。
撞到什么玩意儿,跟石头似的,硬邦邦。
“你怎么回事,魂不守舍的,明明是你撞到了人,但看起来你成了受害者。”
夏槿晚眼眸瞬间抬起,心里一惊,暮之越帮她捡起掉落的卷子,也一并拿走她手里的那沓考试卷。
看着她还用手捂着脑门,他挑眉:“还疼?”
“不疼。”
夏槿晚疼得脸都憋红了,很想揉,可又觉得刚说出的话像是骗他,只能忍着,随即把手放下来。
像这样面对面说话,在之前是他载她回家那次,“我等你——”
那声叫喊似乎又回荡在脑海中,她面色不禁浮起一抹红晕。
当时,少年哧地笑出声,眉眼里透着不羁的痞气,她羞赧地撇开头,把她自己都吓一跳,是不是有点语出惊人——可她依旧没有挪开步伐,静静地站在原地等他把自行车停放好。
静默半晌,夏槿晚看着考试卷落到他手上,她才想一手夺回来:“谢谢你帮我捡起来。”
暮之越轻挑眉梢,长手一伸,逗她:“拿到就还你。”
“可是你,我……”
夏槿晚抬头望向考试卷被他举高,两人的身高差距,不足以她踮起脚尖伸手就能拿到,她咬了下唇,打算尝试跳起来,看够不够得着。
还没跳起来,就听见耳边一句不咸不淡地问候:“你不是课代表,怎么去拿卷子了?”
夏槿晚诚恳地说:“班长叫我帮他拿的。”
上次在做数学大题的时候,思路堵塞,后面心态有点崩塌,突然有人给她提醒了一句,她抬眸,眼见蓝一成站在课桌前,嘴角微扬。
经过他提供的解题思路,夏槿晚想了好一会儿才落笔作答,花了很长的时间,也没有算出他说的两种情况,最后铃声响了,不好意思地向他道谢。
“谢谢你,我待会自己再算算。”
她说。
蓝一成:“其实这是一道简单的题型,不要把问题想的过于复杂,如果还算不明白,可以再来问我。”
……铃声已经响了第二遍,走廊尽头有老师催促着倚在栏杆上的学生回班。
“哟呵,铃声都响两遍了,蓝一成难得没有回座位,还聊得挺欢快。”
于时天手肘顶了一下包嘉琪,贱兮兮道,“身为班长没有以身作则,他死定了。”
包嘉琪咂咂嘴:“顾着你自己,你迟到你也死定。”
经过走廊,暮之越走在后头,目光瞥向教室里,吊挂在头顶上的电风扇,努力转动发出“吱嘎吱嘎”
的响声,底下的两人恍若未闻,继续讨论。
……“你倒是很听话——”
暮之越低垂眉眼看着她,轻笑一声。
夏槿晚看他一眼,目光悄无声息地从他的脸挪到他手里那沓考试卷上,发觉他手指修长,关节干净,手瘦骨嶙峋到手背青色的脉络突出明显,延伸至手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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