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太子殿下听说殿下您向戚公公问起了南平与契丹的战事情况，便让我送来这最新的奏报。

想殿下如今统管二十万禁军，这军机之事自然得有所了解……&rdo;史成济躬下身，神色莫辩，&ldo;况且太子殿下说，这里面的内容，殿下必定会十分感兴趣。

&rdo;

肖衍眸子上蒙上一层漆黑，心底一声冷笑。

私看军机折子，纵使是皇子，被发现之后也不是什么小罪，轻则禁足闭关，重则贬为庶人。

肖玉以自己对契丹之事十分好奇为诱饵，想让自己踏这淌烂泥，伎俩虽好，但手法太低劣，而居然还敢让自己身边的人来，胸无大才，也难怪朝臣们对这个储君十分不满了。

于是再将折子合拢，交回史成济手中：&ldo;不必了，送回去吧。

&rdo;

&ldo;可……&rdo;史成济犹豫了一下。

&ldo;还请公公交还给太子。

&rdo;肖衍客气。

史成济只得将折子收了回来，朝肖衍告辞之后，微俯着身子而缓步离开。

刚见史成济离开，肖衍忙唤来子贤，急急吩咐道：&ldo;速去皇城司找方左，定要在史成济回到延和殿前把他抓住!&rdo;

子贤明白肖衍所指，点点头，匆忙动身离开。

不过片刻功夫，方左已率人抓了史成济回来。

史成济一脸血迹，狼狈不堪，看来被方左的人伤得不轻。

又被方左一脚踢在膝上，一下子跪下地来，怯懦懦地抬头望着肖衍冷冷目光。

&ldo;禀殿下，刚刚抓到这个太监，称是从殿下您这里送折子回延和殿的。

只是臣记得皇上今日嘱戚德业送来的折子共是十六册，而这太监身上却携有十七份折子，必是有问题……&rdo;方左拱手而道。

&ldo;哦，数量不对，那便是偷拿了折子，这可不是小罪啊……&rdo;肖衍缓声道，轻低下头，冷眼盯着史成济，&ldo;那只能请史公公随我们一道往延和殿说说情况，再由父皇定夺罪加几等了……&rdo;

夜幕深沉，周遭寂然。

子贤默默站在肖衍身后，看着肖衍与史成济对话，忽而觉得眼前这位二皇子，似乎已不再是自己曾熟识的那个人了。

曾经那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那个从未有心计而谦和恭顺的人，在重新步入深宫之时起，大概就将自己纯善简单的那个魂魄留在了那二皇子府内，与百里春晴不知何时而归的魂灵依旧相守于缠绵悱恻的曾经。

子贤只觉有些悲凉，却也知那是肖衍唯一可行之路。

&ldo;混账!&rdo;皇帝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目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