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为他的干脆和绝情怔住了，一时口拙。

她以为他至少会犹豫一下，问明白是不是真的有魔鬼再说。

她愣了片刻，问：&ldo;这个城市里，就没有你在乎的人吗？&rdo;

容远坚定的神情波动了一下，虽然只是一瞬，但已经足够让面前的人看出他的动摇。

萧萧继续道：&ldo;这个炸弹的爆炸范围和威力比你眼睛所看到的还要大得多，被牵连其中的人数，恐怕是个远远超出你想象数字。

挽回这一切的机会有且只有一次，而且越快越好。

就算你不在乎这里的所有人，但如果你回去以后发现真正在意的人也死了，你要怎么办？抱着他们的尸体哭吗？到时候，就算你后悔此时的选择也来不及了。

&rdo;

尽管容远清楚这个假设夸大威胁的成分远远大于真实的可能性，但他确实不能不在意，如果她所说的真的发生了，那……

&ldo;不要给自己留下后悔的机会。

&rdo;萧萧就像是会读心术一样说道，&ldo;而且这个【魔鬼】不会索要你的灵魂，只会让你背负一些不好的东西‐‐会是非常沉重的包袱，但依然有偿还干净的可能性。

到时候，我如果还活着，也会帮你摆脱它。

&rdo;

&ldo;我在意的人受到波及只是一种可能性，但这里死的都是你的人吧？&rdo;容远问：&ldo;你就没有为了拯救他们而献身魔鬼的决心吗？&rdo;

&ldo;如果我能，我会这么做，但我现在已经丧失了资格。

&rdo;萧萧道：&ldo;只有第一次订立契约并且功德为正的人，它会给予一次赊欠的机会。

&rdo;

&ldo;告诉我该怎么做？&rdo;容远决定听完她的方法以后再考虑要不要接受这个魔鬼的契约。

结果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简直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并没有真的召唤出一只魔鬼，萧萧从身上拿出一本外表古朴简单的小册子，让他划破手指在书页上用血写下自己的名字。

他眼看着自己的血融进那张洁白的纸页中，然后就像水滴落入水中一样，页面上泛起圆环纹状的波动，然后空白页中突然浮现他自己的照片，还有类似姓名、性别、年龄、血统、功德之类的数据。

&ldo;你的功德是多少？&rdo;萧萧关心地问。

容远看了她一眼，问：&ldo;你看不到吗？&rdo;他并没有把书页遮挡起来，萧萧就在他身边，如果都能看见的话没有道理多此一举。

&ldo;这本书上的所有内容只有你能看到。

&rdo;萧萧语速很快地说，语气中显露出一种迫切，问：&ldo;多少？&rdo;

&ldo;一千零八十二。

&rdo;容远说，不知道这个数值算大算小。

&ldo;正还是负？&rdo;萧萧又问。

&ldo;正数。

&rdo;

&ldo;那就好。

&rdo;萧萧松了口气，说：&ldo;你翻到后面，有个【功德商城】，用一千功德值兑换一个【万能屏蔽器】，将我们两人罩在里面；然后用你的赊欠机会兑换【时光倒流】，将时间倒回爆炸发生之前。

&rdo;

容远搜索出她所说的两种兑换物，【万能屏蔽器】还好说，但【时光倒流】简直贵的吓死人，价格是每秒一百万功德。

就算他还不清楚这个功德是怎么计算的，但无论是哪种算法，一百万都不会是个小数字。

他迟疑了一下，但随即意识到，已经做出了决定，迟疑是没有意义的，只会让他赊欠的功德值变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