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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大王虽爱纵马,却从不在人群密集之处,往年踏春宴也纵过,亦没有出过这种事情。
若不是意外,那便是有意。
可为何为何要纵马伤人?
宝因明眸忽闪。
他是贤淑妃的儿子五公主的同胞弟弟
作者有话说:
[1]:大直不屈,大巧若拙,大辨若讷:来自《道德经》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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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放妻书(二合一)
踏春宴那日,七大王纵马踢伤京兆府内史林业绥的消息,不过两日便传遍世家各族,监察御史裴爽虽于事发当日便弹劾七大王纵马无度,以致朝廷四品官员重伤昏迷。
可爱子心切的官家却始终并无任何表态,在被裴爽一逼再逼着要惩戒七大王后,反怒斥是王府长史不能规劝之错,理应罪该万死。
裴爽毫无所惧,驳斥道:“谢司徒、王侍中尚不能规劝陛下打猎,又怎能只责备王府长史。”
于是在林业绥被送回府不久后,官家的车驾也紧随着离开。
身边舍人说是怒气冲冲。
五更二点时,琉璃宫正门的承天门城楼敲响第一声报晓鼓,建邺城各条南北大街追随其后,城郭内外的百座道观寺庙亦要开始敲响晨钟。
激昂的报晓鼓咚咚而起,催促众人该各尽其职。
清灵悠远的寺庙晨钟方能抚慰心。
宝因坐在妆奁前,旋开细金花鸟象牙盒后,抬眉望向鸾镜中的自己,用指腹蘸取一点口脂,点注唇上,又用铜黛沿着眉头描去。
春娘为女子梳了个简单的高髻,要走时,瞧她眉眼虽点胭脂,却仍不掩倦意,破天荒的开口道:“大奶奶要宽心,您要是倒了,待绥大爷醒来知道,岂不又要多添一道心伤了?”
宝因闻言,扭头看去,春娘却已走了。
紧接着,玉藻走进来,行至妆奁旁,伸手从镜屉里拿了支凤头步摇为女子簪上,又拿了朵淡粉绒花插在髻边,开口道:“东西两府的人都来了,可要叫她们等等?”
今日要综理两府的账目。
“让她们去跨院的花厅。”
宝因往耳上挂了对碧玉耳环,“我待会儿就去。”
玉藻想要说些劝慰的话,但又知道这位主子的性子,只好点头欸下一声。
对镜梳好妆后,宝因起身出了偏寝,走过抄手游廊,先进正屋里间待了会儿,才跨出微明院往花厅去。
跨院里的婆子们,只见从门口走来的女子身着藕荷色对襟褙子,白色纱裙,之前的闲妆丽饰虽也甚少,可今日已称得上是钗钿稀疏,丰神绰约的体态亦稍有减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