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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她吃惊的是,虽然她在奥马哈是最好的女歌手、女演员,最引人注目,但在好莱坞却并未使她成为&ldo;之最&rdo;,因为在好莱坞人物比比皆是。
她曾广泛交游,结交朋友,一个经纪人朋友给她在四部由较大制片厂制作的浮华的音乐喜剧中的合唱队寻了个位置,结果没搞出什么名堂。
打那以后,她又在广播电台搞了点商业演唱,在仅有的几家夜总会做独唱演员,寻求出路。
她曾花去自己的一部分积蓄,学着在拉布雷大道上的一家小剧院里演出,而就是这家小剧院,战后光荣退休的后勤军官赛勒斯&iddot;哈克莱尔德也以检查员的身份来到这里。
他见到了她,爱上了她,并巧妙地安排了一次会面。
尽管大她15岁,赛勒斯还是比她所约会过的年轻男子更年轻。
他更富活力,更富青春,更富朝气。
经过一年的培养,她幸福地嫁给了他,并对此感到安全和舒适。
她在淋浴中回想了这一切,令她吃惊的是,婚后15年的生活竟过得如此之快。
在这些年里,她从早期生涯中保持下来的,只有对舞蹈的兴趣。
她仍然不时地去上舞蹈课,并像他们的儿子迈雷尔上学一样越来越不规律,儿子在走着她那条省劲之路,而不是他父亲的那条费力之路,现已在亚利桑那上预备学校。
而她,毫无疑问是在过着她自己同40岁之间的最后一天。
整个上午,她力图达观一些,思考得深一些,这种令人茫然失措的过程她以往只是在每月一次的重要图书讨论会上听演讲时才会有。
今天上午,她主动踏入这一危险地带。
她曾想到过,日历是人做的,因而难免有不合理之处。
如果日历和钟表没发明出来,也不能计算月圆月缺,你就不会知道年龄,就会永远年轻。
人怎么能在一天之间从青年变老,这岂非天大傻事?
但深入思考并没给她带来安慰,首先,她回忆了过去,人们都说这是进入高龄的重要信号;其次,她想到了迈雷尔,清楚的一点是儿子都那么大了你不可能不老;那末,其三,她也想到了赛勒斯,想起他从前并不胖而现在却皮厚膘肥,他曾仅仅有一个小工厂而现在有了二、三十个(包括他的基金会、富翁们创建的一些基金会尽管基金会不过是一种纳纳税的应景的事,是一种业余活动,但它代表着年龄和资格)。
最后,她想到了自己。
她的头发曾经是淡黄的,天然的棕色,而现在经过了十几年的香波、染发、着色,她也说不清是什么颜色了。
如果她这次能面对现实的话,她的其他一切已经都变了,奥马哈的最漂亮女孩的花容变成了上了年纪、褪了色的女人的面孔,历尽风霜,脸变圆了,肉变多了,皱纹上了额头,大眼睛下有了鱼尾线,还有到处是叫不上名来的皱痕。
嗓子和双手最差劲,不再那么脆亮和光滑。
她的体型,不能说是一个体型了,除非有人把○也看成一种体型,变粗了,湮没了曲线,越来越走样了,但还不肥胖,永远也不肥胖。
然而,不顾大自然的法则,她内在的本性没有向岁月屈服。
从那些一月一次的讲演中带回来的一句至理名言概括了她的感觉。
那话来自于那些用喜剧来掩盖事实的英语剧作家中的一位。
或者可以肯定地说,是奥斯卡&iddot;王尔德。
这句至理名言是什么?是这样说的:年老之悲剧并非指人老,而是指未老先衰。
对,就是这样说的。
这就是这个可恨的上午。
现在是后半晌了,她慢慢地喝着她的马提尼,一边想着从醒来到眼前这几个小时的失败。
她为了从过去的回忆中、从家中的镜子里逃脱出来,开车去了贝弗利山、试图产生出大量活力来深入思考,以此占据自己的思想。
品着马提尼,重温了今天下午早些时候的情景,她好像仍然在参加着每一项活动、每一个事件,好像当时的每一刻都在眼前,于是,也就没有了已成过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