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过去，她的痛苦，她所经历的一切的一切，难道能对肖臣和盘托出吗？不能。

裴瑾抚着她的背：&ldo;不管是遗憾，还是后悔，都已经过去了，时间永远向前走，不能倒流，你只要不把对肖臣的感情转嫁到封逸身上就好了。

&rdo;

&ldo;封逸不是肖臣。

&rdo;鱼丽对肖臣还有感情，可对封逸半点都不剩了，&ldo;他不是。

&rdo;

&ldo;是是，他不是。

&rdo;裴瑾哄她。

鱼丽说完才觉得有些后悔，咬唇觑着他：&ldo;你不会生气吧？&rdo;

&ldo;为什么要生气？&rdo;裴瑾低笑道，&ldo;现在抱着你的人是我，你不愿意对他说的事，却愿意告诉我，我得到了他死都没有得到的东西，他还有什么值得我计较的？&rdo;

鱼丽笑了：&ldo;你这话说的，到把我衬得小气了。

&rdo;

&ldo;什么，你要吃醋，好好，说来我听听，吃谁的醋？&rdo;裴瑾揶揄她，&ldo;说好的玉环飞燕皆尘土呢？&rdo;

鱼丽一时语塞，沉默半晌，抬腿撞了他一下。

裴瑾：&ldo;……我错了，丽娘，我错了，你别动。

&rdo;

鱼丽装作没有听见，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裴瑾揽住她的腰，脸颊贴住她的脑袋，香气不断往鼻腔里钻：&ldo;丽娘。

&rdo;

&ldo;睡觉了。

&rdo;鱼丽拉着他的手，真的是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完全没有心思睡觉的裴瑾：&ldo;……&rdo;终于有一天，他知道有什么比碧海青天夜夜心更难熬了。

鱼丽做梦了。

她发现自己回到了山寨里，说是山匪，其实都是一群活不下去的流民，家乡遭了灾，活不下去了，才落了糙，可因为领头的颇有些才干，加上官府腐败，无人追究，这才发展成了一个不算小的寨子。

那时，她扮作一个哑巴少年，在山寨里混一口饭吃，通常也吃不饱，但世道艰难，饿死的人到处都有，能有一口吃的就很好，而且人人面黄肌瘦，也没有人怀疑她过于瘦小。

每天，她的工作就是在灶房里烧火和洗衣服，她很喜欢这两份工作，因为烧火，可以名正言顺地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因为要洗衣服，所以可以躲进林子里大半天不见人。

想想那些被抢来的女人吧，颇有几分姿色的被头领抢去，这个头领的确有点脑子，他也不会一个人独享，会让自己的女人伺候心腹，以达到笼络的目的。

至于其他年纪大了或者没有什么姿色的女人？那就更惨了，她们被关在一间屋子里，山寨里任何一个男人都能进去玩乐。

就在前两天，鱼丽还看到有一个不堪受辱的女人咬舌自尽了，可就算是尸身也没有被放过，被人摸过好几下，衣服全都扒下来，尸体赤条条地被埋在了山里。

鱼丽没有试过帮助她们，她只是不去看，不去听，和她熟悉的汉子以为她年纪小，不懂其中滋味，倒也不起疑为什么她不进去耍耍，只不过偶尔笑话两句。

可她安全吗？不。

白天她可以躲开人群，夜里不行，她和七八个男人共睡一屋，地方狭小，免不了和身边的人有肢体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