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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希怡微笑着把白冰伸过来的手牵住,随手拦了辆出租车。
郑希怡在清台区公安局附近买了套一室一厅的小房子,23层高的电梯房顶楼,带个视野开阔的小阳台。
处女座的郑希怡有点小洁癖,很少带人回家,所以家里没有多余的拖鞋。
白冰并不介意,光着脚踩在客厅的木地板上,带着微微惊叹的神情环视这个温馨而整洁的小家。
“先洗个澡吧,洗完澡你就去睡一会,床让给你,我睡沙发。”
郑希怡找出一套新的浴巾浴袍递给白冰。
白冰下意识伸手去接,在指尖将要触到洁白浴巾的时候停住了:“我先去洗手,手脏的。”
郑希怡顿了顿,转手把浴巾塞白冰怀里:“脏什么呀,出院的时候不是洗过了,快去洗澡。”
温热的大手强硬的把白冰推进浴室,不给她自惭形秽的机会。
哗啦啦的水声终于响起,郑希怡隔着门叮嘱白冰不要洗太久,不舒服要叫她,然后得到了软绵绵乖巧巧的一个“嗯”
。
半小时后,白冰在郑希怡的催促声中裹着浴袍出来了,头发用白毛巾包成一个高高的尖顶,脸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
郑希怡仔细看她的脸,笑着说:“你瘦了好多,身份证上是圆脸。”
白冰也跟着笑,有点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下颌线,都不记得身份证上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了:“我身份证丢了好久了,以前也用不到。”
“明天去补办身份证吧。”
郑希怡不想听白冰说从前,“哦明天不上班,下星期一去办。”
白冰点头,眼神中也是满满的期待。
郑希怡让白冰靠在沙发上,自己拿了个高脚凳坐在沙发背后:“帮你吹头发。”
白冰的头发又厚又密,郑希怡一手举着吹风机,一手插进她的发根细细的吹,柔软而结实的指腹按在白冰的头皮上,是白冰久久未感受过的温柔。
可能是遥远的小时候吧,有过这种温馨的记忆。
白冰慢慢闭起眼,把将要润湿睫毛的水汽关在眼皮后面。
耳边吹风机呼呼的响,单调的噪音制造出一种奇异的宁静氛围,让白冰感到像回到母体般的温暖和安全。
怎么睡着了?郑希怡苦笑着放下吹风机,想把白冰叫醒又舍不得,干脆弯腰把她打横抱起。
怀里的人好像只有一把骨头那么重,郑希怡轻松的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郑希怡转身要走,白冰却于半梦半醒间牵住她的衣角,微微噘着嘴像个孩子:“别走,我害怕。”
哼哼唧唧的小奶音令人无法拒绝,郑希怡只好在白冰身边躺下,一手撑着身子一手绕到她背后轻轻拍打。
卧室中渐渐响起微哑而低沉的嗓音:“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双手……轻轻抱着你……”
白冰闭着眼睛把脑袋往枕头里钻了钻,被子里的身体蜷成舒服的姿势,呼吸慢慢变得缓慢而悠长。
拍打也渐渐变得有一下没一下,郑希怡迷迷糊糊中把胳膊搭在白冰肩头,隔着被子将她往怀里揽了揽。
夜色渐沉,两人的呼吸就像两人交缠在枕上的长发,融为一体,又泾渭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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