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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沧海难填，芳华易误。

卧龙跃马的故国，失去了偏执的追逐，被花花绿绿肆意鞭挞，曾经惊鸿照影，如今再无淋漓快意。

离人天涯处，繁华落尽遍地荒芜，无人与我晨钟暮鼓。

江溶舟，水溶风。

以霓为线，以虹为钩，江边孤调木蓬。

蝉蜕去一身世俗污泥浊水，只愿从此拥明月长眠。

无语凝噎，暗自销魂。

凭一舟溪云从此逝去，任江海滔滔，寄余生了无牵挂。

江边一蓑烟草，一片缟素。

我抬手擦拭眼角，有泪……

第63章浮生若梦

&ldo;千般荒凉，以此为梦；万里蹀躞，以此为归。

&rdo;我们亦是这条苦旅上的茕茕沧桑客，在宽阔明亮的人世上浮游。

道阻且长，人生实难，唯以风格度过。

&ldo;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rdo;东坡一语，好生凄凉。

纵有超尘绝世之才，却饱尝宦海沉浮之秋。

直抒己见却不为时代所容，入世不得的他，最终还是走出半生，在夜阑风静时，掌一只孤灯，架一叶扁舟，随心而逝。

也许，&ldo;一切的达观，都是对悲苦的省略。

&rdo;人渺小如蜉蝣，却可将生命释放于大地长天、远山沧海，此等出世，何其壮阔。

此等豁达，何其宽阔。

东坡何以为后世所仰？惟风骨二字。

&ldo;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rdo;阿瑗和锺书相继离开，这场万里长梦，最后仅剩下杨绛先生一人。

《我们仨》的篇末这样写道:&ldo;我清晰地看到以前当作&lso;我们家&rso;寓所，只是旅途上的客栈而已。

家在哪里，我不知道。

我还在寻觅归途。

&rdo;先生一生坎坷，暮年才有了一个可以安顿的居处。

可人间没有永远，也不会有小说或童话般的结局。

尽管如此，她却依然是湍流卷不走的先生。

整理锺书的书稿，过宁静淡泊的晚年，千帆过尽，唯遗风骨，不为现世所累。

余光中写:&ldo;你不是谁，光说，你是一切。

你是侏儒中的侏儒，至小中的至小，但，你是一切。

&rdo;将往不顾，踽踽独行的我们，无论几经受挫，饱尝质疑，也万不可丢失了这份风骨，时代的确会把大多数人筛得流离失所，把少数人筛得出类拔萃，但，希望我们是后者。

无论生活多么困顿浑噩，无论人生遭际多么黯淡凄凉，请你葆有这一份立身的风骨，处世的达观，在这&ldo;摇摇晃晃的人间&rdo;站起来，负重而从容地前行吧。

&ldo;写给而今的我，和始终坚持前行的你们。

愿千里梦归处，不再仅是流年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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