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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托郡主的福,一切还好。
苏某前不久新迁蜗居,收到贵府厚礼,却一直未能登门致谢,还请不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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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先生客气了。
&rdo;霓凰迈步走近,掐云的鹿皮小靴,束腰绿云甲,整个人神采奕奕,英姿飒慡,仿佛来京后诸多烦恼委屈,都不曾有半点萦于她的心上。
梅长苏不由展颜而笑,赞道:&ldo;豪阔宏量,霁月光风,郡主可当此八字。
&ldo;&ldo;怎比得先生才深似海?&rdo;霓凰朗朗一笑,&ldo;连周老先生都为你移驾,江左盟的实力,实在是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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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过都是些江湖落拓之士,有缘相逢,才结成此盟罢了。
&rdo;梅长苏看了郡主一眼,不忍让她先开口,自己直接将话题带入重点,&ldo;我盟中以义为先,并不过分拘管下属,所以……他不能来京城,并非有所禁令,确是事出有因……&rdo;
&ldo;我并不想问这个,&rdo;霓凰坦然地迎视着他的眼睛,双眸亮如晨星,&ldo;我知道他为什么不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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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知道?&rdo;梅长苏略略有些意外,&ldo;你的意思是说……&rdo;
&ldo;他当年远赴云南助我,殚精竭虑挽回危局,南境上下对他都钦敬莫名,所以尽管我们很快就看出他易了容,也没有人试图去刺探过他的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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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长苏垂下了眼帘,心中已隐隐猜到了她接下来要讲的话。
&ldo;……后来我们渐生情意,可他却总是想要逃避和拒绝,我问了他很多次,他都不肯说为什么,直到最后,他被逼问得紧了,才让我看了他的真实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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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梅长苏神色淡淡,将手指收入了袖中,&ldo;看了之后呢?&rdo;
&ldo;开始只是觉得面熟,多看几眼,多想了一会儿,便想出了他是谁……&rdo;霓凰郡主的唇边虽然一直保持着一抹微笑,但眼睛里却涌起痛苦的气息,&ldo;他是你江左盟的人,你应该也知道他的真实名字,对吗?&rdo;
梅长苏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ldo;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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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你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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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聂泽,赤焰叛军诸将之一,如果有人发现他还活着,他就是朝廷钦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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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么,&rdo;霓凰深深地看着他,眸色烈烈,&ldo;你吸纳这样一个人在江左盟,是真的想要收留庇护他,还是打算以后准备利用他?&rdo;
梅长苏缓缓向前走了几步,扶住一棵半枯的老树,惨然一笑:&ldo;我当然是要利用他,江左盟冒那么大的危险收留朝廷钦犯,恐怕不是为了要积功德吧?&rdo;
霓凰郡主柳眉一扬,粉面上突闪煞气:&ldo;你此话可当真?&rdo;
梅长苏转过头来,黑幽幽的瞳孔乌亮如同宝石一般,稳稳地凝在郡主的脸上,&ldo;当真又如何?&rdo;
&ldo;你若当真,我就一定要带走聂泽,即使倾我穆王府全力,也要护他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