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快要落山，司瀚玥穿好来时的小厮衣服，混入那些换水的下人里面，他回了一下头。

屋里的空茗雪将窗子打开了，落日的余晖映在他的脸上，将那精致的五官映的更加柔和，墨色的发丝泛着光晕。

整个人美成了一幅画。

司瀚玥这一段时间的医术也是大有长进，研读各种医书，最多就是关于孕子产子的。

空茗雪的身子太薄，药性太强的安胎药会刺激身体，司瀚玥就用针灸来给他安胎，药膳再配上药浴，空茗雪这一胎怀的很稳，整个人显得也是更有气色了。

这胎怀到五个月，肚子彻底起来了，已经是遮掩不了的程度，空茗雪就很少出门了，几乎每日都是在屋里处理一些公务。

司瀚玥怕他每日劳累，于是规定了时间，绝对不可超过三个时辰，而且由他亲自监督。

司瀚玥带着清儿坐到旁边备好的小书案，陪他练字复习功课，清儿大抵是随了司瀚玥，打小就不喜欢读书，小身子扭来扭去根本就不好好在那坐着，被司瀚玥抱起来拍了一把屁股，“为什么不好好读书？”

他这话问的自己都有些心虚，正巧发现空茗雪听着也在一旁偷笑，他使了个眼色，万万不能让空茗雪将他以前不读书的丑陋事迹讲给自己儿子听，不然他这个当长辈的岂不是没有面子！

“读书有什么用啊一点意思都没有，可以读一些话本，那些才有意思！”

清儿噘着嘴。

话本？司瀚玥觉得头顶冒火，他像清儿这么大就偷偷躲在被窝里看那些带图的话本，里面全都是一些少儿不宜的内容，好啊这个小家伙简直把他不成器的模样复刻了一遍。

吕长青还教过他射箭，平常他与吕长青也会有些来往，吕长青自然知道他当时有多不成器，司瀚玥顿时有些紧张，“你跟吕大人学习的时候有没有提过什么话本之类的？”

清儿点点头，凑到司瀚玥身边，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我说我看那些的时候都是偷偷躲着，不敢让父王发现，吕大人说我在爹爹面前可以随便看，爹爹不会生气的。”

司瀚玥脸都快烧起来了，好啊吕长青这是变相说他也是个不正经的爱看小黄书！

“胡说八道，不许看！

我一会儿就去你房里都收走！

你才多大！”

清儿哼了一声，“吕大人真坏，明明说了爹爹不会生气的。”

司瀚玥在清儿头上摸了一把，“好了，劳逸结合，出去玩会儿吧。”

清儿嗯了两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拿着小东做的软球就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司瀚玥也凑到空茗雪身边，那人身上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间，他把额头贴在空茗雪的颈窝里轻蹭，空茗雪被他弄得有些痒，偏过头摸摸他的脸，“怎么了，累了吗？”

司瀚玥这两日大概是有些着凉，头一阵阵的发着疼，他揽过空茗雪的腰身，轻轻地摸着那隆起的肚子，柔软的温暖的，已经开始有胎动了，一下一下的犹如小鱼游动，轻轻地一下一下，摸起来感觉很舒服。

“阿雪，怎么办，我感觉清儿越来越像我了。”

空茗雪的胎腹被他顺的舒服，整个人微微倚靠在他怀里，听见这话忍不住笑了，“像你很好，我很喜欢。”

司瀚玥听见这话就忍不住低头亲他了，用唇轻轻地描摹对方嘴唇的形状，司瀚玥怕他这样不舒服，伸手在他腰后撑着一份力，直到空茗雪已经开始气喘，才肯将那嘴唇放开。

“昨日你没用晚膳是不是？”

司瀚玥捏着空茗雪的下巴，带着些质问的语气。

空茗雪顿时支支吾吾的想解释，最后又被司瀚玥用嘴唇堵住，吻了好一会儿。

司瀚玥也在府上留了眼线，时时刻刻汇报空茗雪的情况。

“你说了会好好顾及自己的，阿雪，不许食言，不然我会很生气的。”

空茗雪环住他的脖子，轻轻在他怀里蹭了两下，“嗯，不会再食言了。”

空茗雪上午入了宫，吩咐好嬷嬷备好午饭，司瀚玥要是先到就先不必等他。

可空茗雪回了府上，已经过了午时，却没见到司瀚玥的身影，清儿刚睡过午觉，正抱着书本等着爹爹来陪他习字，空茗雪只好先带着清儿进了书房。

“爹爹今日不来吗？”

清儿一直看着门外，毕竟爹爹看着总是有些偷懒的机会，但父王看着就不敢不好好学习了啊。

“大概是有事耽误了。”

空茗雪也显得心不在焉，扶着自己的腰腹，缓缓坐下，安抚着腹中微微强烈的胎动。

等到入了夜，空茗雪觉得浑身酸痛，在榻上一直无法入睡，披着长衣坐到窗边看些书文，却是字句无法入心，一直觉得心里发慌，原来现在他一日见不到司瀚玥就已经是这样的地步，当初的五年咬着牙也挨过来了，现在却真应了一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