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曼天翔开始也并不相信男人会做出如此令人发指的事，要不是经人提醒，他还天真地仍旧为他辩解。

这不是玩笑，谁犯罪谁抵罪，不可能顶包，毕竟自首的人把作案动机、作案过程都交代得一清二楚，他所口述的屋内的情况和摆设也都和现实相符，包括他站在哪个角度行凶各个细微末节也无漏洞。

人若不是他杀的，这些具体的东西他怎会了解？

就是那时，他突然想起，案卷里的记录并不是秘密，他曾经透露过，而且说得十分详细，并且只对一个人说过，这个人就是沈南秋。

第16章壮男……生了

&ldo;你利用我透露给你的信息，创造出了一个凶手！

你让他背下这些信息，来应付以后的审讯和口供！

是这样么？！

&rdo;

&ldo;是。

&rdo;那人连一点点否认的欲望都没有，曼天翔失望极了。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他这么一个火眼金睛的人居然就这么瞎了！

刑事案件非常严格且慎重，没有人敢造假，哪怕胆子再大。

如果要造假，不仅办案刑警、包括刑警队长、法官、检察院长、市长这一系列的人都得连同造假才行，可这混蛋一个人就把判定给改了，太滑稽、太可怕、也太可恶了！

曼天翔把牙关咬着咯咯作响，恨不得掏出枪直接做了他！

留着简直祸害人间啊：&ldo;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问你！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rdo;

沈南秋闭了闭眼：&ldo;我不这么做，你永远抓不到人。

你会与刑警队长这个本就属于你的职位擦肩而过。

你很正直，很努力，出于良心和私心，我都不能不帮你。

我不求你理解。

也不要你体谅我一番苦心。

只希望你现在能恢复一点理智。

&rdo;

&ldo;还有锤子个理智！

&rdo;刑警猛地揪住他的头发，逼他仰起那张原本俊美无双如今却狼狈不堪的脸，&ldo;你玩弄我没关系，请不要玩弄我所尊重的司法！

不要玩弄这个国家最严谨最至高的东西！

只要我尽心尽职、问心无愧，升不升官、发不发财那不重要，就像我选择跟你一起，你关不关心、重不重视我都是其次，你不用给我什么，但你千万不要给我背叛和侮辱！

我会杀人的，我真的会杀人的，你信不信？！

&rdo;

沈南秋只是轻轻扯了下嘴角，眼中的嘲讽若隐若现：&ldo;你这样对我，跟杀了我有什么区别？&rdo;

曼天翔狂怒不堪，又心痛欲裂，那样千刀万剐地瞪着他心却碎成一片又一片：&ldo;我是蠢，是无能，最开始你就可以拒绝，你那样处心积虑地帮我，相当于千方设法地害我、害自己，你这么聪明，怎么就不明白？我究竟要什么，究竟是不是要什么，你真的一点都不懂么？&rdo;

他摇着头，哀伤极了，他以为自己迎来了一个新世界，可这个世界表面光鲜、内里温柔，核心却比地狱还要可怕和丑陋，想到这些，就像到了绝处，声音也变得柔和，在一刀两断之中：&ldo;你实话告诉我，蒋杏芳究竟怎么了？&rdo;他不敢再联想下去，怕那些胡乱猜测都是连成一条线的预谋，虽然这两件事他脱不干系，但也不能失心疯，把所有值得怀疑的事都归咎于他，光是今天所知道的，已经够他震惊了。

沈南秋没沉默多久，就在他期待又恐惧的目光下张开了嘴，嘴里吐出的却不是他想知道又害怕知道的答案，而是大一口血。

曼天翔惊呼一声，接住了对方倒向他的身体。

男人面色极其苍白，脸上沾满虚汗，嘴边的鲜红更显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