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于丛抬起脸，没什么表情地看他们。

&esp;&esp;“要我说，高中同学都不在一个地方了，要不算了呗。”

杜楠好心地劝他，“通大找个多好。”

&esp;&esp;“……不会聊别聊了。”

老三用胳膊捅他。

&esp;&esp;被静电蹭得乱飞的头发下，脸色不太好看，于丛没什么力气地说：“我先睡了，晚安。”

&esp;&esp;咚地一声又砸了回去，继续窝成一团。

&esp;&esp;“于丛。”

老三凑近了几步，手扒着他的架子床，“既然她还让你帮忙买东西，就是友好的意思，就算知道你喜欢她也不会说的，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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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凌晨三点，冬日的通大万籁俱寂。

&esp;&esp;于丛绝望地再翻了个身，一点困意都没有，不知道第几次划开手机看时间。

&esp;&esp;寝室断电许久，电池电量并不健康。

&esp;&esp;他眼皮酸涩，又睡不着，鬼使神差地点开了对话框，上一条消息是他发给姜清昼的。

&esp;&esp;“我到楼下了。”

&esp;&esp;于丛用文字跟他发消息，这句话代表他已经拎好了东西，站在美院的大门口。

&esp;&esp;他不用说开门，也不用指明地点，过两分钟，姜清昼就会从侧面的楼梯下来帮他开门，侧梯很窄，走下来时总是两步并作一步。

&esp;&esp;光线好的时候，能在玻璃这边看见他下楼。

&esp;&esp;于丛眼睛被屏幕光晃得有点难受，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给姜清昼发了新消息。

&esp;&esp;[小于小于不做咸鱼：下午你生气了吗？]

&esp;&esp;他愣了愣，看着消息前方缓冲的气泡圈消失。

&esp;&esp;嗡的一声响，低电量的屏幕里跳出来新的回复。

&esp;&esp;[姜：没有。

]

&esp;&esp;[小于小于不做咸鱼：我以后不会问了。

]

&esp;&esp;于丛纠结地咬着嘴，又想了一遍下午聊天的场景，想不出来姜清昼是从哪一秒开始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