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点了下头，稍微往前倾斜了一下上半身，略略低下头张开了嘴。

艾格雷一边动作轻柔地揉着自己的下巴，一边借着他身后沙发旁边的灯光往人鱼先生的嘴里看去。

他之前就注意到过人鱼先生的牙齿似乎与人类不太一样。

虽然数量看起来相差不多，但是它们却比人类的牙齿要更加锋利坚韧一些，原本人类牙齿的那些光滑部位几乎全部变得尖锐了起来。

但艾格雷却并不觉得这两排整齐的牙齿看起来有多违和‐‐他只觉得它们的每一个尖锐部位都充满了狂野且凶狠的美感。

不过真正伤到了艾格雷舌头的却并不是这些牙齿，而是生长在人鱼口腔软肉上的一些细密小刺。

这些小刺虽然看起来并不显得有多具有威胁力，但是或许是因为艾格雷刚才将舌尖探入的动作太过急切了一些，所以正好找到了一个相当刁钻的角度，才会令自己的舌头轻易受伤。

&ldo;它们看起来真是……&rdo;艾格雷由衷地赞叹道，&ldo;美极了。

&rdo;

人鱼先生重新坐直身体，浅笑着扬了下眉，对艾格雷的审美水平表示怀疑。

&ldo;我是说真的。

&rdo;艾格雷再次笑了两声，态度认真地说，&ldo;虽然不清楚其他人类会是什么样的想法，但是在我眼里，它们真的非常棒‐‐特别是在捕捉到猎物并且享用的时候，不是么？&rdo;

人鱼先生收起脸上玩笑的表情，点了下头表示同意。

&ldo;我是真的挺向往这种原始、甚至可以说是暴力的生长与生活方式的。

&rdo;艾格雷摊开双手看了两眼自己长了些薄茧的掌心，&ldo;那是生活在现在这个社会的我们这些人永远无法体会到的感觉。

&rdo;

人类的生活的确越来越方便快捷起来，这种生活实际上比原始的捕猎要舒畅得多，不过也的确不能否认某些人类或许还是想要回归自然的可能性。

人鱼看着艾格雷的表情，相当能理解他的想法。

艾格雷叹息了一声，收敛起自己那些不可能成为现实的小心思，再次看向人鱼先生，有些惋惜地说：&ldo;可惜如果口腔里长了那些小刺的话，就会有很多有趣的事情没法做了。

&rdo;

……你是在指哪方面的有趣的事？

人鱼先生再次挑了下眉，没有说话。

艾格雷看着人鱼先生变得有些微妙的表情，眼皮跳动了一下，同样表情微妙地补充了一句：&ldo;我没有在说色情方面的事，鱼先生。

&rdo;

人鱼：&ldo;……&rdo;

艾格雷：&ldo;……暂时没有。

&rdo;

……我又不是不相信你。

人鱼先生盯着他看了两眼，忍不住眼带笑意地在心里补充道。

第60章前期准备需要做好

&ldo;我真的没有在说那些奇怪的方面的事。

&rdo;艾格雷将双腿往前伸展开，后背靠上沙发的坐垫，用鞋子的顶端在人鱼先生的尾部鳞片上轻轻碰了碰，有些哭笑不得地说，&ldo;我是指……呃，先不说别的，你自己的舌头真的不会被那些小刺伤到么？&rdo;

这明显就是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说辞。

人鱼先生腹诽了一句，但还是给艾格雷留足了面子，只回头去拿过了纸笔，放在自己的鱼尾上写道：尖刺陷在口腔皮肉里，只会在受到刺激时外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