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明王的声音沙哑了几分，他看上去很是懊悔，“贫僧早该告诉你的……当初贫僧就察觉你有心魔产生的迹象，但贫僧想着你如此高的修为不应该连心魔都压制不住……你……你到底都想了些什么！”

“我想了些什么？”

莫长戈忽然喃喃了几声，随着无相明王的提问，他的脑海中只有楚千岚的一颦一笑，他的心瞬间软了许多，也温暖了几分。

看着莫长戈瞬间温和下来的表情，都不需要莫长戈说出来，无相明王自己就已经猜到了。

无相明王愣怔了一瞬，他忽然无奈的摇头轻笑，一下子就明白了莫长戈为什么要来找他。

“贫僧知道了。”

无相明王淡淡道，他轻轻抿了一口热茶，“你是为了诛神台那个风暴之中的陵泉仙君残魂来的吧。”

莫长戈点点头，也不掩饰，说：“是的，听闻无相明王拥有无上智慧，阅遍六界书卷，论才识是六界师尊的残魂难收提起上古旧神一族，莫长戈才发现自己心中的恨意并未消减多少，只是他一想到楚千岚，他心中的那些恨意便挤到了一边，自己根本心情去理会。

莫长戈缓了一下情绪，他接过那本古卷轴，轻轻摊开，古卷轴上的文字是旧神一族曾经使用过的现在被遗忘的文字，但所幸那时候凡人中一国皇族有资格学习旧神族古老的文字，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能够更好的侍奉旧神。

莫长戈还记得自己的国家的皇族并不信仰任何神明，只是百姓中有人畏惧神明的力量，便祭拜神明，可皇族也从未阻拦过。

当神明带来灾祸的时候，百姓们才看清了这群虚伪的旧神的嘴脸。

古老的文字唤醒了莫长戈的记忆，那些记忆令莫长戈异常痛苦，他赶紧想了想楚千岚温柔轻笑的样子，又想了想他嘴馋指使自己和楚琴去城镇里买零嘴，过去甜蜜的日子让他感受到一丝丝温暖，痛苦也随之消散。

他静下心来，认认真真的翻译着古卷上的文字。

古卷上记录着关于神族遗迹的一切，其中还包括了旧神族尊者是如何发现那个大风暴可以杀死一个神族，又是怎么在风暴之上建立了诛神台。

这些信息莫长戈根本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到底要怎么才能从那个大风暴之中找到楚千岚的残魂。

就在莫长戈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他终于在写满了密密麻麻小字的角落中找到了一小段关于风暴之中的事情。

神族遗址的大风暴虽说可以撕毁一个生灵的灵魂，可它却无法撕毁仇恨与怨气，风暴之中凝聚了六界生灵的怨恨，只有至纯至圣至洁的灵魂才能在风暴中安然无恙，受到风暴强大力量的保护。

寻常来说，拥有智慧的生灵中，拥有这样至纯至圣至洁灵魂的并不多，一般来说只有懵懂无知的婴儿和还未开化的小动物才有这样纯白的灵魂，而楚千岚却是个特别的存在。

此外，古卷轴上还特地标注出，若是拥有这样纯洁灵魂之人不小心掉落其中，他只会□□被消灭，灵魂却能在风暴之中得以永生，但他自己却无法从风暴中出来。

看到这条信息，莫长戈沉默了好长一阵子，他默默地将卷轴合上，冷静了一会儿。

半晌过后，莫长戈深深地叹了叹气，他咽了咽口水，又张了张嘴，转头看向坐在小茶桌另一边的无相明王，他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像是无奈又像是愤怒，其中还夹杂着一丝疑惑。

“这份卷轴你看过了？”

莫长戈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顿了顿，眉头微微皱起，“这里面的内容……你……”

“贫僧不曾看过。”

无相明王直截了当的说了实话，他脸上的神色淡淡，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不见波澜，没有悲喜，饶是莫长戈也看不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