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楚琴敲门，她还是来给莫长戈求情的。

无奈之下，楚千岚只能悄悄告诉楚琴莫长戈的真实身份，还告诉她那个作恶多端的邓叔恭父子其实就是莫长戈杀掉的。

“师尊……”

楚琴的表情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她瞪大了眼睛，失魂落魄的摇着头，明显有些不相信，可师尊说的话哪有假的？“琴儿，为师不是故意要瞒着你。”

楚千岚的声音沙哑不堪，他强忍着悲伤，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我也多么希望这是假的，可是……为师在十方红莲渡看到了一切……”

楚琴悲伤的望着楚千岚，她微微垂下眸子，心情异常糟糕。

“师尊……我……我还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我……我想去看看小刀……行吗？”

楚琴一脸祈求的问道。

楚千岚摇摇头，他从怀里掏出几枚保命符，又把几瓶极为珍贵的药品交给楚琴，说：“琴儿，为师有事需要你去做，百花宗宗主正在为她的外孙寻求治疗眼睛的方法，这些药品是为师之前炼的，用了最好的药材，你去一趟百花宗，就说是奉月宗的一点小心意。”

楚琴很清楚师尊这是在支开自己，她张了张嘴想要拒绝，可一想到莫长戈的真实身份是封印之地来的那一位，她也确实有所担忧。

最后，楚琴还是听从了楚千岚的话，拿上药品前往百花宗。

在楚琴离开之前，楚千岚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能让师尊装上瘾了时光如梭，白驹过隙，春去秋来，一转眼又是一个冬季悄悄来临。

莫长戈在楚千岚面前暴露身份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整日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牢，断绝了他一切能与外界联系的办法，要不是夜里那个叫重烟云的小山灵偶尔会带着好吃好喝的来见他，莫长戈怕是早就被楚千岚折磨致死了。

其实莫长戈不太明白，明明楚千岚那样好一个人，为什么在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会有那么大的态度转变，明明自己之前也小心翼翼的试探过他，他给自己的答案是那样美好，为什么……为什么知道自己就是封印之地的魔族他就这样对待自己？起初的时候，莫长戈心里还是会给楚千岚找借口，但时间久了，他再看到那张脸时，心里便只觉得一厌恶，认为所有仙门正道的人都是一个样，满口正义，实在是虚伪。

地牢里充斥着血腥气息，楚千岚截断了莫长戈的经脉，使得莫长戈根本无法使用法力，又因为莫长戈已辟谷，平日里连个吃食和水都不给他送。

“他太过分了！”

小小的重烟云如是说道，“就算是辟谷了，也偶尔要往肚子里塞点东西呀！

你放心，今后爷罩着你了！”

重烟云这样一说，他隔三差五就会偷偷在半夜里往地牢里给莫长戈送水送点心，还给他讲外面发生的有趣的事情。

“话说我已经好些天没有看到楚琴仙子了。”

小小的重烟云趴在莫长戈的肩膀上，他手上抱着新鲜的葡萄剥了塞莫长戈的嘴里，“也不知道陵泉仙君在想些什么，楚琴仙子老是为你求情，她只要一求情就会被陵泉仙君赶到很远很远的地方，然后好长一段时间回不来呢。”

莫长戈闻言一愣，眨巴眼睛的功夫，重烟云又剥好了一个葡萄塞进了他的嘴里。

甜津津的味道在莫长戈的嘴里蔓延开来，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过神来，他沉默了一阵，低声问道：“师姐……她知道我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