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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夏衍看到那边争论不休，好奇地走过去听了听，想起前几日刚好与先生讨论过这件事，便笑着说：&ldo;我认同这位大人所说。

&rdo;他不知祭酒的身份，见他与学录在一起，便都以大人相称。

祭酒和学录看了他一眼，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祭酒甚至讥讽道：&ldo;区区小儿，怎敢论王摩诘？不过是来这里哗众取宠罢了。

&rdo;

夏衍只不过看到曝书会学风很浓，想将自己所思所想与众人讨论，并非想表现。

被祭酒这么一说，垂着头默默地走开。

顾居敬知道那国子监祭酒一向眼高于顶，不会把夏衍这种小儿放在眼里，可如此当众羞辱，未免过分。

他皱眉想走过去解围，被夏初岚抬手拦住。

&ldo;二爷别去。

&rdo;

顾居敬不解地看着她，她淡淡地说道：&ldo;衍儿能处理。

他若这样都挺不过去，就不必参加补试了。

&rdo;

顾居敬点了点头，有时觉得这丫头说话的神态和语气，真不像是十七岁的姑娘，反倒是跟自己那个书痴弟弟，有几分神似。

难怪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大概因此，才会互相吸引吧。

这时，忽然有个老迈的声音响起：&ldo;小郎君有何高见？不妨说来给老朽听听。

&rdo;

夏衍抬头，看到一个佝偻的老者，正摸着花白的胡子，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他连忙拜了拜：&ldo;晚辈愚见，不敢在老先生面前班门弄斧。

&rdo;

&ldo;无妨，曝书会历来的传统就是高谈阔论，各抒己见，不分身份年龄。

你且说来。

&rdo;老者鼓励道。

夏衍站好，一口气说道：&ldo;前人包括沈公都对摩诘居士的《袁安卧雪图》有各自的高见。

我后来翻阅居士的生平，发现他自己说过：&lso;凡画山水，意在笔先。

&rso;我猜想，雪中巴蕉并不是真的为他亲眼所见之物，而是一种精神寓意。

夏日芭蕉遇雪弥新，说它四时常固，坚韧不屈。

当然这只是我的浅见，所以刚才才说，赞同那位大人所言。

&rdo;

夏衍说完，已经有很多人围过去，七嘴八舌地夸赞起来。

他的见解虽非惊世骇俗，但小小年纪，敢思敢想，谦逊有礼，实在是招人喜欢。

当下便有几个士大夫邀他参与各自的讨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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