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听得这话也是一愣，随即朗声笑道：&ldo;无妨无妨，都是自家人，也是自家宴，一家子吃饭，不必计较这许多了。

来，给她爹头上加个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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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大家伙都是笑了起来，沈言珏亦是笑着作了个揖道：&ldo;母亲大人莫要取笑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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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说笑间，沈清婉也无法，已是红着脸在沈老夫人的左手边坐了下来。

也难怪沈清婉不自在，她知这位子原是仅次于沈老夫人身份之人可坐，也不过是自己父亲罢了。

沈老夫人亦是看出沈清婉的不自在，拍拍她的手背，叫她莫要紧张。

&ldo;婉儿，&rdo;沈老夫人轻声与沈清婉讲着话：&ldo;众位兄弟你未见过，我于你说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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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婉点了点头，也只微微抬眼朝那桌看去。

&ldo;你大哥左手那个，老二，是二房长子沈文昭，你该叫堂哥，右手是老三，二房庶出沈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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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夫人依次细数给沈清婉，沈清婉亦是竖着耳朵默默记着。

&ldo;老四，老五，都是三房庶出的，沈文昱，沈文晖，再就是你六弟，你父的白姨娘所出的沈文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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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夫人说着就叹了叹气，大房和二房嫡子都只有一个，三房连个嫡子都不曾有，也不过两个庶子，聊胜于无罢了。

沈清婉正记着呢，却听得沈老夫人几弱无声的叹息，好奇抬头看了一眼，正巧见沈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人上了年纪，就惦记着子孙是否兴茂。

沈清婉想着如何能宽慰沈老夫人两句，却听自己的父亲唤了一声。

&ldo;母亲，&rdo;沈言珏虽是向着沈老夫人说话，却也是众人都能听到的：&ldo;昨夜皇上召我前去，后又恩赐了除夕宴，让儿子带着家人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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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哼，&rdo;沈老夫人尚未开口，就听得沈二爷轻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ldo;大年夜的，家不成家，无人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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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亦是落在了沈老夫人耳中，沈言珏微张了张嘴，终究未说什么旁的，只低头对沈老夫人道：&ldo;不过是午宴，除夕夜自然是要在家守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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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夫人略低了低眼，只道：&ldo;我留在府中，你带着自己媳妇儿女一道去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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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珏也知只能如此，虽是午宴，但若真家中少了老夫人和自己一家子，估计是会扫了府内众人的兴了。

沈老夫人眼中的无奈，沈清婉瞧得真切。

若如自己大哥所说的一般，看来不只是自家这一房人处处忍让着，连沈老夫人都是为了这一大家子的和睦，不得不让步。

再看沈二爷，一眼都不曾看这边，低眼看着左手拇指上白玉扳指，似是格外悠闲般地轻轻抚着。

罢了，沈清婉撇了撇嘴，暗暗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