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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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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昭俯瞰全山，眼波似烟波浩渺，不以为然：&ldo;窦邯多疑，刚愎自用，视手下为草芥。

看似力量庞大，实际人心不齐，不过惧于他威势，且无相对应的人攀附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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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昭远观一群人跪在了无名坟茔面前，久久不离，他却是要下山了。

&ldo;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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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转身的裴言昭闻听，竖耳：&ldo;还不走？叹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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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良听得越多，越感慨：&ldo;姜家人尚可在坟前垂泪诉苦，大人却&rdo;

&ldo;堂堂男儿，四肢俱全，哭有何用。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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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昭不以为意，迈步先行。

这两日，姜家举家商量着要去一趟晋城，包括姜世洵一家在内，说起来是桩不期而遇的巧合。

遇在晋江府当值通判的大堂哥姜墨的生辰，纪氏、娄氏婆媳想去探望，纪氏跟丈夫聚少离多，不过他们有个十一岁的儿子，对分居之事也就不看得很重。

起先纪氏是在晋城跟丈夫生活的，但受不了那的鱼龙混杂，近一年搬回了燕京暂居。

姜墨也对家里扬言，尽快建功立业，调任回燕京。

既是为了生辰之名去的，二房的晚辈不好装作没听见，且二房的姜武是个爱惹事的刺头，在晋城少不得姜墨帮扶，二房商量，决意派长房媳妇亲自前往打点，跟大伯子问礼，阮氏一同前往，顺道看看儿子姜武。

姜世洵这边的情况则是，晋江府近来颇有不太平，行御史台形同虚设，盗匪猖獗，逃兵四起，还有在蓟州镇的敌人残军混入了晋城。

燕京便想派个京官下去巡视一番，选定了姜世洵。

姜家一家同坐于一辆轺车上，地铺茵褥，四角固有亭亭华盖，四壁露空通风，车舆宽大稳实。

车内热水茶点具备，女眷们仍眉宇恹恹，丝毫未有游玩之心。

北方风沙大，郊外更甚，比之到这荒郊野地中来，她们更喜坐在亭子里吟诗看戏。

岑氏看姜珩精神焕发，不觉疲惫，淡笑问她：&ldo;七妹，你最近真是变了许多，跟男孩儿一样爱跑。

其实晋城没什么好玩的，乱得很，你何必陪你爹来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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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珩从容回：&ldo;二嫂，你不觉得，我从前闷在闺闼中，极易生病。

出来看得多，心胸开阔，反而好些。

一路有二位嫂嫂作伴，也不无聊。

&rdo;眉眼弯弯道。

&ldo;嗯，说的是。

&rdo;岑氏不疑有他。

饶是轺车稳当，如坐家中，姜家女眷仍感疲惫，动不动叫歇，非得车舆彻底停下来，静静吃了会茶，再行启路。

如此反复，竟被上追一行马队。

队伍为首者跨一匹疾风飞扬的枣红河曲马，身形修挺若松，赶了和他们同样的路程，脸不见怠色，精神奕奕。

见他们这支车队，似乎刻意的缓下来，侧目相望。

姜珩对人为首之人的视线，波澜不惊，徐徐平移，往他身后人马扫了一眼，折回视线。

车内纪氏发出一点不适的声音，往弟媳身边靠了靠：&ldo;裴言昭，他怎么也来了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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