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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谈到接下来发生的事，陈耳东继续说：

&ldo;我说完了这几句话之后，咖啡屋内顿时一片寂静。

被惊呆了的人们恨不得连气儿都不敢喘了，全把愕然的目光齐刷刷地聚在了这位赵老兄身上，而那个被弄脏了裤子的香港女学生慌忙就站起了身，惶恐万状地躲到了一旁。

&ldo;唯独，两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困惑不解，但那二位也感到空气中令人窒息的紧张氛围，一再悄声向身边的翻译询问究竟。

终于，那个男孩儿想起了自己的职责，这才恍然低下头，在聚拢过来的两只大鼻子之间，叽里咕噜地向他们低语着所听到的一切。

&ldo;此时，那位身材硕长、模样俊俏的赵老兄像一截儿电线杆子似的一动不动地戳在那里，沉默中，一张原本迷人的脸相继呈现出愤怒、沮丧、伤心和绝望的神情，同时，颜色也渐渐从蜡黄变为了土灰。

当大厅里的扬声器发出一声悦耳的叮咚，一个燕语莺声的女播音员分别用汉语和英语催促旅客登机之时，他像一座被消融了的冰山一样，轰然坍塌在身后的椅子上。

&ldo;随后，看见梁子和小胡走到自己跟前，他一声没吭，愣了片刻便站起身，把两只沉重的手臂抬到了胸前。

梁子给他戴上了手铐。

看到咖啡厅门口聚拢了很多人，小胡顺手拿起他的外衣，盖在他的腕子上。

&ldo;上了车，他一路无语。

而在其后的3天里，任凭你问什么，也始终没说一句话，直到5月30日的早上我第六次提审，他才开了口。

&ldo;&lso;好吧，我可以……交待我的罪行。

&rso;接过我给的一支烟，他望了望自己脚上的镣铐，抬起头说，&lso;可我真的搞不懂，也实在理解不了──这一切，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rso;

&ldo;&lso;说起来，这的确有些不同寻常……&rso;给这位令人不可思议的年轻人点上了烟，我开始了自己的耐心解释：

&ldo;&lso;那天在机场说过，我是在看了你的那些……噢，现在必须纠正──是在看了你兄弟赵鄂的那张画儿──按照你的说法，是多年以前，他在小学6年级画的那张&lso;并蒂莲&rso;，才把一切弄了个明白。

&ldo;&lso;正像我在他的画室里看到的其他一些画儿一样，这一幅同样是以你们兄弟二人为对象的一件很另类的艺术品。

鉴于你本人是画家的孪生兄弟，你对它自然比我熟悉得多，就不跟你重复上面的内容了。

但值得一提的是──虽然里边并没有你们俩的脸，所替代的只是两朵盛开的莲花，那却是我惟一能把你们俩区分开来的一张画儿。

在那里边，年轻的画家用一些具体的东西来说明哪一位是他，哪一位是你。

于是我便得知──画面右侧拿着调色板和画笔的是画家赵鄂本人；左侧拿着乐谱和小号的是他爱好音乐的孪生兄弟赵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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