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春意渐浓

楚令沅睁眼时天还没大亮，晨昏交接，屋里仍点灯，她奇怪自己为何醒得这样早，抬眼看见床头正在穿衣束发的祁铮，瞬间明了，原来昨晚不是做梦。

她拉过被子盖住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轱辘转动，祁铮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继续整理衣冠，火烛爆出火花，照亮他铜镜里颀长的身躯，他说：&ldo;陪朕用早膳。

&rdo;守在外屋的常若等人闻声进来，端着热水痰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楚令沅从床上拖下来。

祁铮拂袖坐到矮桌前等她，手肘支着下颌，目光跟着她净面洗漱、更衣妆发而移动。

楚令沅如芒在背，忍着不爽，收拾妥当后坐到他对面。

因为多了个人，小厨愈发用心，早膳色香味俱全，每碟小菜都精致至极，她刚欲拾起筷子，冬香冲她挤眉弄眼，她只好道：&ldo;请皇上先用。

&rdo;

祁铮没动，&ldo;你替我夹菜。

&rdo;楚令沅扬眉，他又道：&ldo;你昨夜压得我手麻。

&rdo;楚令沅泄了气，夹了块最不喜欢的菜送到他碗里，低声道：&ldo;是你自个儿爬到我床上来的！

&rdo;

祁铮气定神闲：&ldo;是你自个儿钻到朕怀里来的。

&rdo;左手用调羹把菜送到嘴里，笑了笑，&ldo;皇后怎么知道朕喜欢吃这个？&rdo;

楚令沅：&ldo;……&rdo;

祁铮要了碗玉田香米粥，斯文高雅地吃起来，顺便指使她继续夹菜。

他吃得很快，但并不粗鲁，一举一动具是与生俱来的矜贵，楚令沅想说话具被他用食不言寝不语堵了回去。

吃完后他拿帕子擦了擦嘴，沉吟半晌，把荣妃一事具告诉了她，并询问她的看法。

楚令沅惊讶，他好像还是第一次这么一本正经地同她商议正事。

她想了想，斟酌道：&ldo;皇上既已处置明白，何必来问臣妾。

荣妃纵横后宫多年，得罪的人数不胜数，没人会在她落难时出来为她说话，皇上若不罚她只怕难以服众。

而郑贵妃，她素有贤名，范才人求助于她是在正常不过的事，荣妃倒台，她日后必定势大。

&rdo;顿了顿，看着祁铮缓缓道：&ldo;可她不是还有位公主吗？再者，后宫中不乏佼佼之辈，皇上好好培养也就是了。

&rdo;

祁铮不能说对她刮目相看，他一直知道她有些小聪明，只是很多时候脑回路清奇，古灵精怪的。

他想起廖中全的话，心头微动，试探道：&ldo;若按老祖宗的规矩，长公主该尊称你为一声母后，皇后的嫡母，长公主受封后养在你宫里才算符合礼制。

&rdo;

孩子给她养？郑贵妃岂不是在梦里都得想法子弄死她？楚令沅一万个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