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身体不好，多休息，我来收拾就行，你放着吧。”

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麻利的收拾好刚刚用过的碗筷，踩在摇摇晃晃的凳子上勉强能够着灶台，拿着一块抹布擦抹了起来。

“唉，娟儿懂事了，奶奶我，实在是对不住你啊。”

老太太说着说着就吧嗒吧嗒流下了眼泪。

“嘿嘿，奶，没事，这都是村里的规矩，我懂，我不怪你。”

被奶奶叫做娟儿的小姑娘一边洗碗，一边笑着安慰奶奶。

家里总共就她和奶奶两个人，没过一会儿碗筷就都洗完了，娟儿又把家上上下下打扫了一遍，该干的活都干完了。

娟儿又从床铺底下拿出一个人形的木头和一块碎瓦片，坐在院子里认认真真雕刻了起来。

娟儿和奶奶都是小王村的村民，村子里有三十多户人家，都在一个大妖怪的庇护下，生活的相对来说还算安稳，最起码不用时时刻刻担心有妖怪会破门而入伤害她们。

但被大妖怪庇护的村庄是有条件的，每过十个月，村里都要上贡一对容貌姣好，四肢健全的童男童女。

一直以来小王村村民都是以抽签的形式来确定上贡对象，娟儿奶奶很不幸的抽到了贡签，而明天就到了上贡的日子。

娟儿其实也怕，但她不能让奶奶知道，不然奶奶会更伤心，所以她只能不停的忙碌，让自己暂时忘记心中的恐惧。

借着月光，娟儿一边回忆记忆里已经很模糊的爹娘的模样，一边雕刻着自己手中的木雕。

她三岁的时候就失去了爹娘，不是死了，但也差不多，夫妻俩被庇护他们的大妖怪当货物转卖给了另一个妖怪。

印象里的爹爹总是喜欢背着她到处跑，娘就笑嘻嘻的在那一边做着手里的活计，一边看他们玩闹，奶奶那时候身体也很好，不像现在这样。

一边回忆一边努力雕刻的娟儿突然觉得光线暗了下来，她以为是天上有云朵飘过挡住了月光，抬头一看却发现是一个陌生人，这人光着脑袋（周宏光是寸头，小姑娘觉得是光头），穿的一身很花哨的衣服，背上背着一个大包裹，正乐呵呵的看着她。

这人正是下山打探情况的周宏光。

“大叔，你是来拉屎的吗？”

小姑娘一句话，把刚准备开口的周宏光憋得半天喘不过气来，叫大叔也就算了，咋还说自己来拉屎？

“小姑娘，你怎么看出来的？”

周宏光看了看自己那身神袍，虽然被他敛去了光芒，还在丛林里钻了半天有些脏，但也没有一点想上厕所的样子吧。

“之前来村里拉屎的大叔都和你的打扮一样，光头，穿着花衣服，浑身脏兮兮的，有的背着一个大包裹，有的推着车，和你一模一样，就是大叔身上没有他们臭，哦，我懂了，大叔你是刚入行吧，也对，你要不是刚入行也不会来我家了，我家就两口人，没那么多，我告诉你啊，你去村东头的村长家，他们家的人多，屎也多，你绝对...”

“停停停...”

周宏光这下弄明白了，小丫头说的是拾粪的，以前村里也有干这个，主要是为了堆肥，但是这小话痨也太能说了，还没咋地就给自己教导就业技巧了。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这小人精话里有话啊，这是变着法的告诉他，自己家里人少，东西少，村长家里人多，东西多，这丫头是把自己当坏人了呗，这一招祸水东引玩的溜啊。

“谁啊？娟儿你在和谁说话？”

屋里的老太太被俩人说话的声音吸引了过来，走出门看到周宏光：“这是哪来的俊后生，这个时间了还敢乱跑，快快进屋里来。”

“奶奶，大叔还要去拉屎呢，你别耽误了人家生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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