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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陆减,你是有话想跟我说吗?&rdo;方灼的声音轻柔,笑得像个知心大哥哥,&ldo;你不想说,也可以写在纸上告诉我。
&rdo;
陆减眼睛眨了下,转身走向茶几,方灼拔腿就跑,眼看着就要逃出生天,紧闭的病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他没刹住车,直直撞了上去。
&ldo;赵医生,你、你没事吧!&rdo;
院长一脸焦急,拉开方灼捂住额头的手,大惊失色,&ldo;赵医生,你额头流血了。
&rdo;
方灼顾不得那么多,因为他看见一条被月光拖长的影子,正从背后朝他靠近,&ldo;院长他就交给你了,有话明天说!&rdo;
&ldo;赵……&rdo;院长弯腰捡起地上的皮夹,对着已经空无一人的走廊说:&ldo;你钱包掉了。
&rdo;
方灼听不见,陆减听见了,他把钱包从院长手里拿过去,打开,里面有张免冠照。
照片上的男人和刚刚出现在他房间里的人,有非常细微的差别。
他们的眼睛有很微妙的不同。
陆减把钱包合上,递回给院长,顺势塞给他一张纸,随后走回里面,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片刻后,安静闭上了眼睛。
院长拿着那张纸,一头雾水,不明白陆减想表达什么。
于是下楼以后,他把纸条递给了刚刚尿完出来,正坐在花园里平复心跳的方灼。
白纸上的字迹遒劲有力,很好看,方灼半点欣赏不来,只觉得莫名其妙。
他狠狠打了个寒颤,&ldo;院长,你见过陆减那颗骷髅头吗?&rdo;
院长想起那颗骷髅头脸色大变,压低声音说:&ldo;见过,第一次见的时候吓死我了。
&rdo;
&ldo;你、你知道那是哪儿来的吗?&rdo;方灼说的时候,嗓子都得厉害,心都要跳出来了。
院长比他抖得还要厉害,&ldo;好、好、好像是他自己做的。
&rdo;
&ldo;自己做的??&rdo;方灼不抖了,不少学美术的都画过骷髅头,透彻的了解脑部骨骼结构,对头像和速写很有好处。
所以闹了半天,那小子只是个绘画艺术的狂热爱好者??
方灼觉得这个可能性挺大,心宽了半截,又问道:&ldo;用什么做的?石膏?黏土?&rdo;
院长仔细回忆,&ldo;具体我也不清楚,他刚来的时候,那颗骷髅头还未成型,好像只有铁丝框架,你今天看到的那个,是他花了三年时间,一点点用材料填充包裹弄出来的。
&rdo;
&ldo;那上面的皮肤和眼睛呢?&rdo;
&ldo;仿真的呗,难道你以为是活人脸上扒的?&rdo;院长说突然沉默下来,歪着头,目光细致的盯着方灼的眼睛。
半晌后,说出一句让方灼惊悚的话,&ldo;还真别说,赵医生,你的眼睛跟那颗头的眼睛还挺像,不,简直是一模一样。
&rdo;
四周寂静无声,远处的树林沙沙作响,凉风穿过树林,像只无形的手,突然从方灼的后颈拂过,他唰的站起来,脸色惨白,&ldo;院长你想多了吧,我之前可没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