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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洋（第1页）

林婉碧与林婉清分别定下了五月初五和六月初六的嫁娶日子，五月初五林婉碧身穿大红喜服，八台大轿吹吹打打从正大门进了侯家的门，三朝回门之际，侯思文带了林婉碧回了林宅给林老太爷，林傅氏，莫言和林凌威夫妇磕了头，行了回门礼，那侯思文是侯夫人的嫡出二儿子，林婉碧嫁过去也不用操持庶务，侯思文待她又好，日子过得甚是惬意，莫言见林婉碧嫁的好，心中安慰不少，只是想到林婉清，不住的叹气，到了六月初六，太子府派了四人泥金小轿来接林婉清，林婉清穿了粉色的喜服，拜别了母亲和姐姐等家人，带了紫玉紫梅葛巾玉板四个丫头，从偏门入了太子府，莫言想到林婉清嫁给皇家，虽然这丫头聪慧，可皇室的人哪个不是人精，担心她吃亏，林婉碧知道母亲的心结，安慰道，“妹妹这一嫁，不定将来成了贵人，母亲自当放宽心。”

莫言流泪道，“那深宫寂寞，就算身为贵人，不能常伴父母身边，又有什么趣味儿。”

林婉碧替她擦了泪道，“吉人自有天相，母亲这样难过妹妹嫁过去也心里不安，快别这样了。”

劝解了半天，才好了些。

这边不说莫言嫁完女儿，那边林凌天乘了大船，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一年半以后到达了波罗国，波罗国的国人多数长的金发碧眼，身材高大威武，奴隶却是褐色肌肤，黑色头发，玻璃之类的在波罗国随处可见，并非稀罕物，倒是丝绸，茶叶，皂方，珍珠等等颇受欢迎，林凌天发卖了货物，又得了莫言嘱托，替她寻找□□火炮这两种物件，谁知不打听则以，一打听才知道这□□乃是皇室专用的器物，市面上并不流通，火炮则是军队的专属配备，十分笨重，看管颇严也无可能弄到手，林凌天私下花了大把的银钱弄了一支□□，又买了钟表，镜子，西洋画，书册，雕刻品，珊瑚祖母绿红蓝绿宝石等珠宝，装了满满的十艘船，取道回国了。

一路上倒也顺利，只是在北陆国遇到了逆风，耽搁了半年的行程，待看到昌海的港口，已经是墨离国大昭二十年。

算上行程，林凌天一行人已经离开墨离国整整四年多了。

林凌天思家心切，等不得发卖了货物，便连夜带了司剑和春生乘了小船回了京城。

此时林婉碧已经生下了第一胎儿子，莫言正与她在秋香园逗弄孙子，听闻林凌天回来了，都惊喜万分，带了儿子女儿们出门迎接，林老太爷与林傅氏也迎了出来，一家人定了鸿福楼的席面，为林凌天接风洗尘，林凌天得知林婉碧嫁了侯家倒也没说什么，但听到林婉清嫁了太子做庶妃的时候，直接皱了眉头，莫言见他不快，当着众人的面也不敢说什么，只等人散了方才细细告诉了首尾，林凌天听完想了半晌道，“做个庶妃也无妨，只是须得提醒婉清不要争宠，既然太子这么说了，看在你的面子上，女儿也能安安稳稳的渡过此生。”

莫言点头，林凌天又把那□□拿出来，莫言细细看了一回，比着墨离国的火绳枪强了不少，又问那火炮事宜，林凌天说了情况，莫言点头道，“这火器还是波罗国的先进，你把这个呈给太子，让太子着人做出来，至于那火炮，以后再说了。”

莫言想来这波罗国的□□火炮还并未普及，心下松了一口气，又看那钟表，却是个大大长长的木箱子，中间是大大的玻璃表盘，也不似后世那么精巧，便放了心，待收拾好东西，服侍林凌天睡下，已是三更时分了。

第二天林凌天便带着莫言去了太子府，除了给太子府的礼物，还把□□呈给了太子，那太子是个聪明人，早想改进火器了，只是不得要领，见了这等□□，不啻于瞌睡遇到枕头，心下欢喜，命人赏了林凌天，两个人又说了半天的话。

莫言自去内宅见了太子妃，呈上了钟表，西洋画儿等物件，太子妃见了欢喜，让人请了林婉清出来，莫言几个月才能见女儿一面，心下着实惦记，只见林婉清上身穿了桃红色蝴蝶穿花妆花褙子下着一条织金飞鸟染花长裙，梳了望仙髻，头上戴了镏金五彩琉璃飞凤蝶步摇，插了时鲜花卉，娉娉婷婷地走过来，与太子妃与母亲见了礼，那太子妃便笑道，“本宫先走了，留下你们母女好说话。”

说毕拿了东西自去了，莫言便与林婉清闲话，左右不过问些饮食衣着冷暖，又见四下无人，问她，“太子待你如何？这些日子有没有什么动静？”

又拿了一箱子珠宝给她，说道，“这是你父亲去波罗国带回来的，你拿着做些首饰带着玩，赏人也是极好的。”

林婉清叹了口气说道，“太子待我极好，还派了有武功的暗卫保护我，母亲你不必挂心，只是这子嗣不要反而是福气呢。”

莫言听了知道又由缘故了，小声说道，“是不是又有事故。”

林婉清点了点头道，“封侍妾昨晚受了冯庶妃的责罚小产了，我嫁到这里已经是第三个小产的侍妾。”

莫言知道这后宅妇人的手段，端得是杀人不见血，这侍妾接二连三的小产，并不是偶然事件，太子府如今有三个哥儿四个姐儿，除了大哥儿墨泰康是太子妃所出，其他均是庶出，两个郡主已经是嫁人生子了，而大哥儿墨泰康和二哥儿墨泰平也已娶妻生子，而墨安明的侧妃就有两个，庶妃有四个，侍妾若干，这一大家子住在一起，不要说是皇子龙孙，就是一般的大家也有诸多龃龉，莫言点头说道，“不要就不要，省的天天被人盯着，你只管安分守己，太子自会保你平安。”

又拿出一叠银票道，“这是一万两的银票，你拿着好花销，这府中哪里少得了打点。”

林婉清见母亲这样关心，滴下泪来，“女儿不孝，还要母亲为我操劳。”

莫言见状也心酸，只是怕女儿伤心，忙擦了泪道，“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母亲就开心了。”

两人又说了半天，听闻前头端了汤，知道太子留林凌天吃饭，莫言便陪着女儿用了午饭。

午饭后莫言便陪着女儿在后花园散步，可巧遇到了生了三哥和二姐儿的兰侧妃，两人行了礼，那兰侧妃生得婀娜多姿，是节度使石岚的嫡次女，林婉清未嫁之时，就她深得太子宠幸，林婉清嫁入之后分了她的宠，她便有些不忿，时常找些由头挑剔林婉清，林婉清时常让着她，她也不知道收敛，那兰侧妃不知太子平日最不喜就是争风吃醋的妇人，渐渐也被太子所厌弃了，只是看在儿女和老子的份上给她几分薄面，如今狭路相逢，又见莫言在侧，便笑道，“原来这是你母亲，只是太子府人多，夫人可别迷了路冲撞了贵人就不好了。”

这是暗暗指责莫言不知礼数，随便乱闯院子，又暗指林婉清不应该带外人入园，那林婉清听了脸上稍稍便了颜色，又转瞬平静下来，福了福道，“太子妃吩咐好好招待我母亲，我们只在园中走走，想必也不会冲撞什么贵人的。”

这便是指着说兰侧妃并不是贵人，自己与母亲并未冲撞她，兰侧妃脸色都变了，只是不好发作，便冷哼一声带着丫鬟走了，那莫言哪里经历过这些个弯弯绕绕的说话，看着女儿那平静无波的脸暗暗叹息。

晚上睡前莫言便把此事告诉了林凌天，林凌天沉默了半天道，“皇家后宅是个是非之地，清儿受宠又无子，难免就有些人看不过眼，但只要清儿拿的定主意不受那些人挑拨失了礼数和分寸，一些个闲言碎语便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又说道，“如今太子已经命人仿制□□，只是那铁管难得，不知道可以用什么方子制好，可以不炸膛？”

莫言知道这□□好坏除了火药，关键是要得钢铁，只是她与此也不大懂，只知道要练出好钢铁才能制作出好的□□，便告诉林凌天要炼好钢铁，而要练出好钢铁，那好的铁矿石必不可少，林凌天记在心里，回头便告诉了太子墨安明，墨安明便派人走遍了墨离国，却找不到含铁量高的矿石，听闻北陆国有大量的高品质铁矿石，便派林凌天去采办。

林凌天接了任务，每年一趟，在墨离国与北陆国之间采买铁矿石，得了好铁矿，便练出了好钢铁，墨安明造出了大批的□□献给朝廷，老皇帝对这个儿子也越加满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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