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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ldo;小山……山……哪……啊……&rdo;

风中传音，断断续续，唯能将小山二字听清楚，他心中微喜，循声入林，眼见一小簇火点忽隐忽现，不由跑了起来。

嘎吱嘎吱，靴子踩得雪地乱叫，原本方向不明的火光忽然朝他这边转来，且飞快迎来一道胖大的黑影。

&ldo;什么人？&rdo;黑影吆喝。

王泮林正觉那声音森煞，就感到胳膊让人用力拽了一把，整个人往下摔，眼前尽是漆黑。

他的嘴被人用手捂了，嗅到一丝难明的药香。

那是小名小山，桑家六姑娘的手。

他突然静下。

他才瞧见她杀了一个人，但他并不惧她。

等柒小柒过去，节南才将王泮林拽出野灌丛，好笑道，&ldo;适才瞧九公子团团转，不如由我送你一程？&rdo;

&ldo;……有劳。

&rdo;王泮林略一犹豫，皆因那句&ldo;送你一程&rdo;有点要送他见阎王的意思。

节南走过王泮林身旁，也不管他跟不跟上，没有回头瞧一眼。

王泮林想着落开一段距离，逃起来兴许容易些，慢慢跟上，&ldo;刚刚过去那人似是你表姐，六姑娘为何不应？&rdo;

&ldo;我若应了，九公子这会儿就是死人了。

&rdo;节南答。

王泮林呃了一声，&ldo;……&rdo;

&ldo;今夜此时，我表姐不会留人活命。

&rdo;节南再答。

王泮林默然片刻，才道，&ldo;本以为六姑娘也不会留我活命。

&rdo;

节南未语，一直领着王泮林穿出整片密林，走过一条蜿蜒山路，最终在岔口停下，&ldo;往左走，虽然高高低低，让人觉着不像盘山路，但以九公子不多疑的性子，定能一走到底。

&rdo;

王泮林走上节南指引的那条路，回头却见节南已转身走出几步，不禁道，&ldo;泮林起誓，从今往后，再不识桑氏六娘。

&rdo;

节南停步，侧眸斜睨，&ldo;之前九公子让我放心，说绝不在人前多言一个字，原来是骗我的？&rdo;

王泮林微露一丝笑意，&ldo;只能说我没那么放在心上罢了。

&rdo;

节南忽地回过身来，那身黑袍鼓足了风，黑发千丝荡开，双眸幽暗如夜，笑出皓齿胜雪。

王泮林定眸。

&ldo;巧了，九公子言与不言，我也未放在心上，只瞧着公子好俊，下不去手罢了。

不过，我这人善变，这会儿瞧着好，等会儿瞧着丑，手起刀落。

&rdo;

&ldo;好在我这副皮相还能讨姑娘一时好，你我后会……&rdo;王泮林跑上了盘山小径，风声送他声，&ldo;……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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