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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过一样。

车站里有一桶水，我指了指水桶的位置，然后问道：&ldo;你为什么要追那个人？你为什么要杀人？&rdo;听了我的话，他看上去显得有些惭愧：&ldo;拜托，女士，请不要那么大声。

&rdo;可是，当他们聚在一起的时候，情况就会完全不一样。

如果当时他们有三个人，或者说哪怕只有两个人，他们都定会把我死死地按在墙壁上。

当你们单独面对时，你还是能和对方讲道理的。

我们从杜尚比到了塔什干，但是这里不是我们的终点，我们还得继

续赶路，直到抵达明斯克。

根本就买不到火车票张都买不到！

要

想坐上飞机，你必须行贿，不然就会麻烦不断，而他们索取贿赂的方式也十分巧妙：这太重了，抑或是这里面的容积超标了，你不能带这个，你必须扔掉那个。

他们让我称了两次行李，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我立刻给了他们一些钱。

&ldo;你早就该这么做了，而不是和我们争论不休。

&rdo;一切竟然如此简单！

我们的集装箱重达两吨，他们让我们把它卸下来：&ldo;你将会穿越一片战争地带，也许，你这里面藏有一些武器？或者，这里面有大麻？&rdo;由于他们的阻拦，我们在那儿待了两个晚上。

最后，我决定去见站长，但是在等候室里，我遇到了一个好心的女人，她向我解释了一切：&ldo;在这里，你哪儿也去不了。

你可以向他们要求公平对待，与此同时，他们会把你的集装箱扔到野地里，然后拿走你的全部行李。

&rdo;既然如此，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呢？我们花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挑拣自己的行李：衣服、一些床垫、一台旧冰箱、两箱子书。

&ldo;你要托运这些珍贵的书吗？&rdo;我们看了看‐‐这里面有车尔尼雪夫斯基的《怎么办？》，还有肖洛霍夫的《被开垦的处女地》‐‐我们都笑了。

&ldo;你们有多少台冰箱？&rdo;&ldo;只有一台，而且那一台也坏了。

&rdo;&ldo;你们怎么没有报关文书？&rdo;&ldo;我们怎么知道还要这个？这是我们第一次经历战争，也是我们第一次逃难。

&rdo;在那一刻，我们顿时就失去了两个祖国‐‐塔吉克斯坦和苏联。

我穿越树林，边走边想。

其他人总是在看电视一-那里到底发生了

什么事？那些人近况如何？可是，我不想看电视，也不想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

我们曾经过着另一种生活……一种截然不同的生活。

那时候，我是其他人眼中的重要人物，我有军衔，我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里的陆军中尉。

在这里，在成为市政委员会的清洁工之前，我?直失业在家。

现在，我的工作就是冲洗地板。

我已经适应并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改变它，迎接另一种生活。

有些生活在这里的人为我们感到难过，另一些人则耿耿于怀‐‐&ldo;难民们偷走了我们的土豆，晚上，他们偷偷溜进地里，把土豆挖走了。

&rdo;我的妈妈说过，在那场旷日持久的大战当中，人们互相怜悯，更加深切地为彼此感到难过。

最近，他们在树林里发现了一匹疯了的马。

它已经死了。

在另一个地方，他们发现了一只死兔子。

没有人杀它们，但是它们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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