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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2页）

从戒备到紧张，到困惑，到现在的面露痛苦，秦非无法赞同莫亦非的话，但是多年的相处，他仍无法狠下心不去理睬这声呼唤。

&ldo;我在。

&rdo;

&ldo;你不是一直都好奇，我来自哪里?我是谁?我的过去?为何我，会变成附身在你身上的一缕亡魂吗?&rdo;莫亦非阴沉着脸，&ldo;今天，我全都告诉你!&rdo;

&ldo;不用，我不想……&rdo;曾经秦非是有过好奇，此时已失去了这份心情，他害怕。

&ldo;你必须听!&rdo;莫亦非并不给他选择，因为，&ldo;一字一句，你全部给我听清楚!将来有一天，你也会走到我曾经走到的这一步，你也会面临这个选择!而你的敌人，根本不会给你考虑的时间!因为，这个选择，不是他死，就是你亡!&rdo;

这个选择，不是岳白死，就是他莫亦非，乃至整个一念观，全部灭亡。

因为，官府没有给他选择，朝廷没有。

谁都有选择，就他莫亦非没有。

往事不堪回首，莫亦非扪心自问，究竟是对还是错?若是重来一遍，他是否会仍旧选择那条路?若是亡魂有泪，想必谁都不懂他的痛苦，不懂!

&ldo;诛杀同门，手足相残，你们以为是我愿意的吗?以为是我真是那爱慕虚荣、贪恋权贵之人吗?!岳白!你什么都不懂!你和师傅一样，根本不懂!不懂活着有多难!岳白!&rdo;

那一年战乱迭起，国不得安，民不得安。

即使今天，改朝换代了，新皇帝坐在用白骨垒起的龙椅上，想必也不会安。

黑暗中，嗜血的眼睛正虎视眈眈，寻找着机会，哪怕是渺小的一线生机。

那一年，他二十，屁股后跟着四个高矮胖瘦，带着点傻楞的师弟，唯一一个能让人心生怜爱的小落，唯一的师妹，却被没心没肺的老三叫作&ldo;小师弟&rdo;。

大家都是身不由己来到一念观，论资排辈上就按照进观时间的先后定了，其实真照年纪来说，老三与他一般大，老二、老四和老五各差两岁，小落与老五同龄。

小落这两个字，一直藏在莫亦非心底，是他心里最柔软的一块地方。

但也是这两个字，逼得他不得不走上那条路，没有回头的绝路。

小落及笄那天，作为大师兄，莫亦非送给她一把匕首。

匕首上没有镶金镀银，也没有闪耀的宝石，但，这把匕首是用山林里精灵山怪的骨血锻造，灵力虽算不上强大，也实属不易得之。

莫亦非以为她会高兴地收下。

&ldo;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啊!你疯了吗?!我恨你!这辈子!下辈子!永远永远!我都不想看见你!&rdo;

小落的话好比匕首的利刃，在莫亦非的心上划下一道不见血的伤口。

而她的眼泪，都流在了老三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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